婚礼当天空前热闹,毕竟是县里富户的独子成亲,县中的商人来了一半。
宁木子和付延铭坐在位置最好的地方观礼,等魏东强撑起笑容牵着刘婉婉进来的时候,满堂发出喝彩声。
县上的人大多没什么顾及,对于礼仪之类的也要比城里的人看的轻。跟如今热闹的婚礼现场相比,宁木子和付延铭成亲的那日就要安静的多了。
众人玩儿的花样也多,一个劲儿的折腾魏东,刘婉婉则头上盖着盖头手足无措的立在一旁,孤零零的拿着一截红绸缎。
宁木子好奇道,“没想到婚礼还能这么玩儿,大开眼界。”
一直到快到了吉时,众人才又恢复了正经模样,由魏东牵着刘婉婉拜堂。
付延铭偏头看见宁木子亮晶晶的眼睛,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娘子若是喜欢的话,咱们也可以在镇上办一场。”
“可咱们不是办过了吗?”宁木子抬头看他,眸中还有些不好意思。
付延铭便道,“京城的是京城的,镇上的是镇上的,不可相提并论。”
宁木子一想他们已经成亲这么久了,还要大操大办婚礼,不免就不好意思起来,“还是算了吧,成亲太麻烦了。所有的琐事都得咱们自个儿操办,忙下来之后得累的脱掉一层皮呢!”
付延铭看她确实没了再办婚礼的心思,这才打消了念头。
婚礼最后刘婉婉被送入洞房,魏东去而复返,不愿面对现实的拼命喝酒。外人见了只当他是高兴过了头,灌他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魏东醉醺醺的喝过一轮酒,脚下不稳的拿着酒壶晃悠悠的来到宁木子和付延铭手边。他手中自带酒杯,仰头喝了一口,接着笑道“我先干,你们随意。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们怎么不喝酒啊?”
宁木子看他醉的已经不像话了,两颊通红,话也说不利索了。勉强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宁木子在这儿拖着他,“喝啊,怎么不喝?”
偏头看了看付延铭,后者慢悠悠的倒满了一杯酒。高举酒杯示意魏东,在魏东一饮而尽的时候,自己则缓慢的喝下半杯。
魏东喝完之后见他杯中还有,便皱眉道,“忒……忒不地道了!喝酒还有剩的?”
管家已经带了几个下人偷偷来到魏东身后了,在付延铭喝下剩下的半杯酒,魏东站在旁边方显满意的时候,几人从后头上来,拽住了魏东。
魏东偏头看见来人是管家,因为是可以信赖的人,便放松了警惕。喝醉的人本就动作迟缓,下人们半拖半拽的时候,魏东还是晕乎乎头脑不清醒的样子。
吃完喜酒,魏府中还忙着,宁木子和付延铭同老夫人打过招呼便走了。
他们启程的时候还是下午,回家之后天都有些黑了。从婚宴上回来身上沾染了浓烈的酒味儿,两人回来之后便各自去洗了澡。
宁木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月牙正坐在院中择菜,见了宁木子之后便道,“夫人,下午的时候你弟弟来了,说是明天一早家里人要来镇上看病,想来您这儿看看。”
“小武?”宁木子蹲在月牙身边和她一起择菜,至于那要看病的人,大概就是卢老三了。
宁木子一大早就到集市上买了新鲜的菜和肉,等着晌午的时候做的丰盛一些。快到晌午的时候她和月牙一起做菜,这边刚做完,那头就像是掐好了点一样,卢武连同卢母和卢老三一起进了院中。
卢母和卢老三是第一次来到宁木子的住处,动作间带着淡淡的局促。宁木子先安排他们两人在院中坐下,同月牙和郑林,付延铭一起将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卢家的日子虽然好过了点儿,大鱼大肉还是舍不得的。宁木子端出来的这些就像是过年一样,卢老三和卢母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众人满满的坐了一桌,桌上卢老三也没了先前的那些冷言冷语,反而极为真诚的夸赞了几句宁木子的手艺,这在从前是绝对没有的。
其实卢老三是个冲动易怒的莽汉,脑子又想的简单极其容易被人利用。以前王春花就是看准了他这样的特点,整日爱在卢老三耳边挑拨。现在王春花一家搬走了,卢武也看准了卢老三的特点常在他耳边说些宁木子好的。
读书人说话讲的是有理有据,卢武也不和那些迂腐的读书人一样,整日张口闭口就是一些之乎者也的,反而是用卢老三能够接受的方式替宁木子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