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挟持了卫若衣的鞑子军,眼见大家都在撤退,而两边主将也斗得难舍难分,心思又活络起来,趁着众人不注意,扛着卫若衣也跟着往外跑。
厉钰虽然在跟腾施日勒交手,眼睛余风却一直留意着这边,见他要跑,手下剑势越快,想要几招拖住腾施日勒,腾出手来救人,腾施日勒显然也明白他的打算,更是步步紧逼。
血红的长鞭,染红了炽热的焚风,焦灼的战况将意志灼烧的滚烫,黑色的海东青在头顶不停地盘旋,一声声利啸冲破云霄。
争斗、争斗、争斗。
胶着、胶着、胶着。
如此反反复复,厉钰已经杀红了眼,身上的伤口均已裂开,腾施日勒也没捞着什么好处,身上伤口迭起,可战况却未有分毫改变。
而那扛着卫若衣的鞑子军,却已经在鞑军的掩护下成功退至边缘,只差一步就能上马。鞑子骑术天下无双,要真的让那鞑子军上马,卫若衣此去,他当再也寻不回她。
却在此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愣愣冲着腾施日勒而去,暂缓了他挥鞭的手。
“是谁?”腾施日勒不满的大吼。
下一刻,一身黑衣的文卿应声出场,堪堪拦在厉钰和腾施日勒二人之间。
“是你。”腾施日勒眼神微眯,紧紧盯着文卿,显然已经认出这个先前让卫若衣躲过他一箭的人,心中十分不满:“你是何人,竟敢三番五次破坏本王的好事。”
文卿根本不理他,转头冲厉钰飞快的道:“快去救人,你只有五息的时间。”
厉钰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朝卫若衣所在之处飞身而去。
腾施日勒嗤笑一声:“鼠雀之辈,也敢信口雌黄。”
他武学天赋极高,少时又有些奇遇,一身武艺惊才绝艳,这些年,除了厉钰从未遇到过敌手。一个不知名的喽啰也敢到他面前来叫嚣,哪怕只是五息,此时的文卿在他眼中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敢挑衅他,自然要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他有他骄傲的资本,文卿也有放话的底气。
正面对敌他肯定打不过腾施日勒,可是他轻功好,要纠缠个几息时间还不成问题。
他丢掉手中的长弓,黑袍之下脚步掠动:“穷鼠啮狸,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话音未落,人却已经消失在腾施日勒的视线范围内。
腾施日勒瞳孔微缩,收回了脸上还未消失的一点嗤笑。
……
另外一边,厉钰以惊人之势,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将挡在面前的鞑子军纷纷击退,杀出一条血路。等他到达包围圈的边缘,那扛着卫若衣的鞑子军,却是已然上马!
厉钰腿上伤痕累累,轻功无法施展,身后还有鞑子军扑上来纠缠不休,情急之下,焚风剑脱手而出,那鞑子军正准备策马疾逃,后背突然一凉,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却觉身上一热,先前还鲜活的人,一瞬之间,便化成了灰烬。
正急速往这边赶来的厉钰脚步猛的一顿,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忽然燃起的大火,以及火中那正激动跳跃的长剑——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