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些观点,实在让人震惊,如果是真的,那些消失的传说,也就有理由解释了。”张质联系实际,想了诸般事情,眼里更是浓浓的难以置信,他还是摇摇头道:“不管如何,这些事情离我们很远,遥不可及。”
“我也只是揣测罢了。”丁耒没有继续解释,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多了解就行,张质而言,不过是一位朋友,能说一点是一点,多说无益,多谈误心。他第一次从“侠义榜”上了解这些事情,也是实难置信,心头如铁锤高悬,压不过气来。如今武功才,体质更是,比起能开天辟地,斩山裂土,阔海为疆的传说,实在离得太远。
张质平复下心情,称赞道:“丁兄弟,不愧是文化才子,若是把你的想法写入故事中,那才是真正的精彩绝伦。”
“文不能救人,医只能强身,唯有武道,或许才是历经江湖的一线生机。”丁耒头脑晃着,心绪始终游离物外。
张质的马稍稍慢了下来,见丁耒一脸丧气,不由道:“丁兄弟,你若真有心,就加倍努力,或许有朝一日,能够达到延师的地步,至于我,比你大了五六岁,早已经过了那锻炼的年纪,现在也不求别的,就是生活安定,争权夺势,成就无量不是我所期盼的。”
丁耒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身边的言思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一股少女的气息,扑鼻而来,离耳根子很近,几乎呼吸都能感受到。
她轻轻敲在丁耒的肩膀上,又看向张质:“丁大哥,张大哥,我,我能成为你们所说的那样的人么?”
“只要有心,人力也可逆天。”张质笑道,他当然是安慰的话,言思这个小女生却是精明,眼珠子乱转,然后也学着丁耒的表情道:“我只要能好好报仇,赶走夏贼就好。”
丁耒冷不丁听到,无奈一笑:“这一辈子这个志向已经很大了,言思,你要在百拳门好好学,我有时间会看你来的。”
“你还没走呢,我还想听你和张大哥说那些传说中的事情啊。”言思道,“多说点,我想听!”
张质回头一笑,“丁耒,到你了。我这有酒,你有什么故事?”
说着,张质单手一抛,一瓶包裹严实的烈酒落在丁耒的手中,酒气十足,还未打开就已酣畅淋漓。
丁耒虽是文人,倒也豪爽,提壶灌下,大口热烈,仿佛灼灼红焰,贯穿全身上下,一时间心头舒坦,胃中如有温水滚荡,于冬日更有一番惬意、舒适、洒脱之情。
“好酒!”丁耒酒酣胸胆,不禁学千年前中原剑仙李太白的诗句:“飒沓落星河,醉酒如当歌。对月求大道,舍漏又如何?”
“言思,我且跟你说《舍漏功》的故事。”丁耒联系起“侠义榜”里的《舍漏功》,上面注释足足有上千句,很少有修炼功法,如此功一般,带有浓厚的佛道风情,并不是佛陀喂鹰,也不是仙人对弈,而是很平凡的故事。
《舍漏功》与《坐忘功》一样,所以是最基础的功法,也是最易学的功法,也是与其创始人有关,不像别的功法,例如《子规墨劲》,《天衣决》那些一眼霸道,内容深邃难懂,反倒是轻松自然,温润如水。
“舍漏”代表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一个老人与年轻人的对话。
与丁耒的世界不同,在大宋年间,有一位隐士老者,曾在山间结庐而居,高山流水,好不惬意。
他前半生是曾也是一名书生,因大宋信道,他也潜心看过不少道书,一来二去,也知道不少哲思————天地交感,阴阳两合,水火既济,皆不出于相对相生相克真理。
他依据这样的道理生活,虽然没能考上秀才,却也乐的一生逍遥。
老迈之年,如一日光景,转瞬即逝。
这天,老者在河边钓鱼,忽然有一名年轻人游山玩水,见了老者钓鱼,他也不打扰,静静观看。只见老者钓了非常多的鱼,但每钓上一条鱼就拿尺量一量。只要比尺大的鱼,他都丢回河里。
旁观人见了不解地问:“别人都希望钓到大鱼,你为什么将大鱼都丢回河里呢?”
老者不慌不忙地说:“因为我家的锅只有尺这么宽,太大的鱼装不下。”
不让无穷的欲念攫取己心,“够用就好”也是不错的生活态度。当人们一旦有了贪婪心,毫无忌惮的吞食,不仅影响身体,更会使得自己越发的贪得无厌,那可真是一个可怕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