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九千里究竟有多大。”
这位剑者呢喃,第一次踏上修行之路时便已有所感触,这未必只是单纯的十万九千里,而是更为遥远的一段聚集距离,甚至是不同的世界存在于更为广阔的宇宙之中。
“当初的楼兰算是其中之一,妖魔路算是其中之一,如今的荧惑,紫月,大都是十万九千里之内,但究竟有多大,我并不知晓。”
夜令君微微摇头,神色黯然。
“不知并非因为不存在,只是我的境界尚且不到那一步罢了,若是更上一层,或许还有这个资格。”
夜令君同样好奇起来,似乎比起暮洛那悠远的目光,这位古代王者更是多出了一些意味深长,又东三百里之外,这位女子能感受到那里隐约传来了莫测气息。
“十万九千里并非只是一条修行路,或许我们眼中的道路这世界之内只是一粒尘埃。”
暮洛目光泛起一丝冷色但无论日如何,他都有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
“掌控固然合理,但是将潼关之内到多有人当做妖魔血肉,无这是妖魔的玩笑亦或是另有所图,都不应存在。”
旧病复发的暮洛在夜令君眼中已是有了太多漏洞,她微微摇头,不曾阻拦。
又东三百里,大山之后,繁华的闹市之中隐约吹来一阵冷风,金碧辉煌的城楼之上,有一位白发老者长跪不起,他口中默默念诵,已是有了些许垂暮与落寞,风吹日晒已太久时日,让他忽略了身形的破败已干枯,这已是一具将死身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太多的打击。
即便如此,这位老者依旧不断呢喃,眼中已有了无尽怨念。
“裂土王欺人太甚,人皇今日不理,那老朽便跪上一日,一年不理,老朽便跪上一年……”
“吴春秋学士莫要高估了自己,你哪里还撑得上一年!”
一阵大喝声中,一队学士从这位老者身边鱼贯而出,他们踏入那高大城楼之内,眼中皆有微妙笑意。
一位胸口之上纹饰着貔貅望月图的大学士缓缓俯下身子,悄然朝着吴春秋耳畔低语。
“裂土王已死,你早就能起来了。”
这位大学士声音戏谑,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木玩笑,这绝对是真实消息,吴春秋眼神依一喜,刚欲起身之际却猛然跪地,他痛哭流涕,眼中更多了丝丝愤恨。
“裂土王与我乃是人皇左膀右臂,老朽今日只是要讨个说法罢了,别说裂土王何等英雄,整个天秦都未必有人能杀他,你休要诓我!”
吴春秋涕泪横流,已是死死拉扯住这大学士的锦绣长袍,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污浊不堪之物尽皆蹭了上去,黄白之色蔓延,这大学士却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吃了一口风,那看似难以擦拭的污浊之物已随着清风散去,他眼神深邃,从吴春秋老头的脸上扫过,这位老者虽是啜泣不已,却隐约暗藏玄机,那死死拉扯着长袍的手臂不断颤抖,却并非因为老迈。
一股无形我文气涌入这大学士体内,化为青色蛟龙,翻江倒海,已是飞速涌入他身躯血肉之内。
“吴老这是在以死相逼?”
这位大学士微微愕然,他分明看见这跪地不起的老者浑身血肉都在枯萎,那原本苍白的发丝更是不断掉落,化为丝丝飞絮,在天秦疆域之上飘忽而过。
吴春秋低头不语,只是更加大了手中那拉扯的一两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