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军是要和我们一起匡扶大明,还是做南京军政府和西夷人的狗?”一个文士站在台下,指着南京守备提督的鼻子质问道,身旁全是忠于“太子殿下”的“义士”。
提督心中慌得一批,迟迟不敢下决定。
一方面,由于近段时间城中谣言四起,有人说迪米特里在湖南被南面的何腾蛟、北面的清军两面夹击,已经身首异处;有说这疫病是西夷乱政所致,是上天要迪米特里亡;有人说南边的隆武朝廷提兵数十万,即将北上。
一方面,不知是瘟疫的到来牵扯了南京军政府过多的精力,还是因为军政府压根就没有对太子党人有足够的重视,当太子党人到处拉拢军队,收买官员时,军政府和内务部仿佛是聋子、瞎子一般对此不闻不问。
是赵尚义也背叛迪米特里了?是南京军政府也想自立门庭,不愿听迪米特里一个西夷的命令了?驻扎在南京城郊的第六军对此态度也相当暧昧......
文士继续说道:“现在摆在提督大人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与我等一起匡扶大明,事成之后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第二,顽固不化与我等为敌,那么提督您将被我们祭旗。我们在南京守备军中亲信极多,不愁找不到人替代提督。”
“好吧,好吧,我答应便是。”
“请提督在这衣带诏上签字。”
“当然,当然......”
等到提督签了字,文士脸上抑制不住喜悦,向提督作揖道:“提督深明大义,待大明中兴后,功臣阁上定有提督的名字。”
提督:“既然已经决定匡扶大明,老夫想知道太子殿下的忠贞义士们,都拉来了哪些志同道合的同志啊?”
文士:“正直之士自然数不胜数,不胜枚举。有原礼部尚书王铎、礼部左侍郎姜曰广、吏部尚书张慎言,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宗周......”
提督:“那不知讲武堂和青年军官团那边......?”
文士:“那帮武夫,根本不知何为大义,居然说打区区几个鞑子比匡扶大明正朔还要重要,真是岂有此理。待众正盈朝后,定要革除这些人的学籍,还要整顿讲武堂......”
提督:“那,离南京最近的第六军呢?”
文士:“有提督加入,有南京守备军即可,何须再费精力物力去拉拢那帮武夫。等太子登基,废除南京军政府后,大局既定。一纸诏书即可安抚第六军,无非加以些许赏赐。”
提督像是被抽干了生气一样,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罢了罢了,我不过是担心身家性命而已,没那么伟大。这是虎符,这是外城的城门令牌,你们可以拿着这些自由的调动守备军士。至于内城的令牌可不在我手上......”
文士:“好,提督既然以表忠心,我等也不苛怠提督。我只留下数名随从在此,方便与提督联系,其余军士就此撤出,还提督府上一个清净。”
偌大的提督府,靠几个随从自然不能做到监视,看得出太子党人似乎是真的信任了提督,毕竟提督一是没要求掌控军队,二是非常爽快的给出了令牌兵符。一副要在乱局中明哲保身的做派,实在让人没有关注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