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附郭的两个县府出事了,这让很多人都很诧异,两个知县的儿子都被抓了,还有一个典史的儿子以及一个泰和商行的大掌柜的儿子,这让许多百姓先是惊讶,后是拍手叫好,终于老天开眼了,竟然让人给抓了去,太好了。
可此时泰和商行的总楼上的大掌柜卞起梁却高兴不起来,此时在上首的一个富贵年老的男人在喝茶,卞起梁却弓着腰不敢说话。
“你儿子可真大胆啊?当街行凶,这些都不重要,这东息和千杜两县的知县你知道我拉拢了多久吗?嗯?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了?”这男人长像看起来像是很忠厚的样子,此时却显得正言厉色,不像是个忠厚的形象。
“王爷,犬子疏于管教,可是都是按照您的安排接近他们,所以,我就安排犬子也多和几个纨绔接触接触,没想到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不过王爷,这可是我大房的儿子,您可千万得帮帮忙,救救犬子吧,想来他只是从犯,定是他们几个纨绔犯事,犬子定是逼不得已才犯下大错,王爷,看在小的跟随您这么多年的份下……”卞起梁跪在地上惨痛的说着。
“嘭!”的一声,上首的老王爷似乎将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上,“老夫瞎了眼,竟然让你这么个废物出来做事,坏我大事,这一朝几年的功夫全白费了,你……你竟然还想要我救你的儿子,你还是想想怎么弥补老夫的损失罢,还有这商行之事,你以后不用管了!还不快滚……”那王爷似乎很生气,气的要用脚去踢他,卞起梁连忙起身,躲过了这一脚,一脸不愤的走了出去。
等卞起梁走了不就,楼房的暗阁里竟然走出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儒雅而随和的男子。
“王爷!看来咱们的计划得变一变了,这两县知县本来可以大用,现在看来也是没考虑到眼下的形势!”那男子自顾自的喝着茶分析道。
“是啊,老夫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的纰漏,唉,老夫实在是不甘心,这些年为了笼络他们,上上下下不知道赔了多少进去,大半个王府的积蓄都砸进来了,先生,老夫觉得,我们行事太过于逆势,是不是?”这老王爷似乎有点退缩之意。
“王爷,成大事者,这些都是小事,如果大事易成,那也轮不到我们去做了,王爷,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成势啊,再说,有着同盟的帮助,想来他们会给与王爷帮助的!”那男子似乎胸有成竹的劝说道。
“王爷,这卞起梁的儿子,咱们最好还是得帮一下!”又说起了卞起梁的事情。
“怎么?先生觉得,我们得给他擦屁股?哼,老夫损失这么多,换来的是一场空啊,先生,此事老夫觉得还是别插手了,他那废物儿子救来何用,再说,老夫也没有能耐能从顺天府里给他捞出来!”这老王爷似乎很不愿意去伸出援手。
“王爷,晚生觉得您实在不要太在意眼前的得失了,莫道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王爷,看似我们失去了最好的切入点,但同时也提醒了我们,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那男子不卑不亢的说着,又看了看外面热闹的街头,接着说道:
“再说卞起梁,他本来就是王爷手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眼下看来棋子都算不上,但是,晚生看他出去的时候,眼神里总挂着怨毒的意思,晚生觉得,还是帮一帮,也表王爷的忠厚仁慈,过些日子放出去就是了!”
“哼!他们一家的奴契还在老夫手上,不怕他咬着不放,再说他还有其他儿子!”老王爷似乎还是不愿意。
“王爷,可别忘了宗理寺,虽说太祖皇帝过了百十年了,可如今的宗理寺也是压迫在宗室人面前的大山!”男子轻轻的提醒道
“嘭!”的一声,老王爷,这一次是用自己的拳头砸在了桌上,不无慨愤的说道“老夫不是蜚腹太祖的意愿,只是觉得他老人给后辈庶出的子孙留下的日子也太清苦了,老夫这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可是想着吾儿吾孙,那就真的是比现在差多了,先生你说说,何至于此,老夫实在难以理解太祖皇帝当年是怎么想的!”
“王爷还请慎言,眼下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王爷您虽然手握他们的奴仆契约,可如果卞起梁去宗理寺告官,这总是麻烦的事,现在是大事起事之时,为了您后辈的生活,晚生觉得还是先忍一忍吧。”这男子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说完看着老王爷。
这老王爷听后,皱着眉头思考一会,回道“罢了,老夫空活几十年,竟然没有你这后生想的开,但是,先生,老夫该怎么帮他?”老王爷似乎想通了。
“不需要怎么做,顺天府不是要公审吗,到时候王爷在府衙露个面,在判决前随意的说几句就行,至于卞起梁那里,晚生去解释就行了!”那男子又笑说道。
“既然先生想好了,就如此吧!可惜了老夫的心血……”老王爷似乎始终放不下什么,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那男子看后,摇了摇头,口角却不自然的翘了翘,也不知在想什么……
……
在这内城的东边有着这样一座府宅,此时门口一个老人在跟下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