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八殿下于诞辰之日发放赏银之时当场昏倒。”内侍站立亭外,言简意赅的述说着八王府发生的事情。
手中翻书的动作一滞,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自己还有第八子,名字自然也是很好记——文成武功,壮志凌云嘛!
可是……十二年来自己都没有去看过一眼这第八子,一股愧疚之意油然而生,但又恼怒当年那根深深扎在心里的刺,脸露疲态:“这些个人啊,什么都干瞒着朕!”
本来只是简丰帝一句随意感慨的话语,不知为何再那内侍耳中听来却是饱含杀机,当下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嗯~”
内侍一听,顿时知道自己想多了,也就是俗称的脑补过头!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
大鼎皇帝立:未免百姓失去血性,废去一切跪礼!除祭祖、效忠、拜师、立信之外,你跪了就说明你有罪!是该杀头的!
可想而知,跪,是一种非常严肃的东西!在大鼎人看来,是仅次于被人摘掉鼎冠的侮辱,是那种可以暴起杀人,而不用被刑部判刑,只需赔偿银钱的那种特殊情况。
大鼎皇帝之后,人们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不讲道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说着不停的磕着头,几下之后鲜血就流的满脸都是,进了眼睛也不敢擦。
“滚!!!”
一脚将那疑神疑鬼的内侍踹了出去,简丰帝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你们一个个都觉得窝老了,没有当年的魄力了,杀不了血流成河了!
于是一个个都开始有着自己的心思了,虽然现在只是传递一些不起眼的消息。但谁知道那一天又是哪个不成器的儿子跑到自己面前告诉我:你该把皇位交给我了!
想到这里,那根刺又开始隐隐作痛,扎的他一阵烦闷:若非你只是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又岂是一脚飞踹能够解决的。想到这里,随便一激烈运动就气喘吁吁简丰帝愣住了:我,真的老了?
恍惚之间,简丰帝依稀看到一名神态举止,满是不着调的人在向自己招手……
“起驾!”
简丰帝的声音愈发疲倦,虽然很不想去见那些不成器的东西,但是不去肯定不行。
吩咐众人不得高声呼喊,刚从御撵上下来,简丰帝眼皮一抬,就看到那缺了半边的石狮子裂开的痕迹,冷哼一声:“肯定又是老三干的!”
稍稍平复的怒气又有冒出头的迹象,对自己八儿子却是多了一点映象——苦!
一进院子,早有准备的六名皇子带着各自幕僚躬身行礼:“见过父皇!”
扫视全场,然后定格在离自己最近的鼎云身上。
“这是你安排的?”
“是李显安排的……”
简丰帝看着那在自己儿子旁边耳提面命之人,瞥了一眼李显头顶的旧布包裹着的头发,皱了皱眉没有开口。
坐在主位上,简丰帝非常不习惯,太小!别扭!不自在!憋得慌!想要发泄!
忽然,简丰帝好像想起了什么,虎目直视,“鼎云,你糊涂了这么多年!为何今日突然清醒?”
等看到李显又向前去耳语时,简丰帝勃然大怒:“你们还想教我的儿子们重演当初一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