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二,晴!
“当家的!你今儿个不用去那八王府吗?”如果不是那老妇人手里拿着扫把,语气不善的话就更好了。
姚柏余一阵心虚,“我今日不当差,有事!”
“哦。”姚江氏随意应了一句正想去剥豆子,忽然声音高了八度,“有事?姓姚的,我看你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难道是纳了妾回来!?”
这话差点就没有吧姚柏余吓得趴在地上,“没有没有!哪里有的事,这都一把年纪了,哪还有那心思!”
“哦~那你的意思是,年轻点就有那心思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呵!”姚江氏将双手放置在扫把上,一只脚脚后跟着地带着莫名的意味问道:“那你说说,你一大早的既不去当差,老是一双贼眼盯着外边看啥呢!而且还一边盯,一边色眯眯的!”
姚柏余顿时苦着脸,心道:这都大半辈子要过去了,自个儿啥时候“斗”赢过自家夫人呐!于是也不再期望能够让自家夫人另眼相看了,老实的说道:“我受鼎了,这不等着的嘛!”
“啊?受鼎?你?真的假的?”一连四个疑问,显然是怎么都不相信,“这离授鼎日还有那么两个多月呢!你瞎说什么胡话呢!”
姚江氏正想将自家“当家的”骂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来来来,当家的,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儿了,和我一起剥豆子吧!今日咱吃你最喜欢吃的豆粒儿!”
姚柏余一听有豆粒儿吃,什么授鼎受鼎的都抛诸脑后了,就像他名字当中的“余”一般,清清楚楚的道尽了他这一生的追求。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多半是姚江氏在说,姚柏余在听,只是偶尔有一句完全不相干的应和声。不过,姚江氏哪里是要他给出什么看法,只是两个老人一起相濡以沫罢了。
剥着剥着耳尖的姚江氏似乎听到一阵钟鸣,“当家的,你有没有听到钟鸣?”
“哦,是授鼎钟鸣,冲咱家来的!”
“啥???”
姚江氏愣住了!
她知道,越是自家当家的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就越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得到的也是最为真实的话语。
想了想自家当家的刚才异样的表现,顿时声音高了不止八度,“那你还在这干啥呢!?”
“剥豆子啊!不是说今日吃豆粒儿的吗?难道你又骗我?不会啊!这豆子都剥着呢!”
忍无可忍,姚江氏一把将簸箕拍飞,扯住姚柏余的衣领:“你个混蛋!受鼎啊!是受鼎!不是给你买个帽子啊!你严肃一点好不好!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青儿想想啊!他受你牵累,至今还未从太学结业呢!”
“哦哦哦哦!”感受着自家夫人的怒火,姚柏余急急忙忙表现出一副认真专注的模样。
这让姚江氏长叹一声,“唉……你呀!这辈子要是没有意外,也就是这样了!”
是的,这辈子姚柏余要是没有意外依照他的性格,的确就是这样了。但无论如何,得赐私鼎的姚柏余立刻成为京都的风云人物,一时之间风头无两,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之所以将私鼎交给姚柏余,这就要回到昨天鼎云吃完糯米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