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许一丙这才猛回过神来,神色慌张道:“……呃,师……尸体!我说的是尸体!”
“这是死人?”乔树更不敢上前了。
胡万里皱眉道:“还有气呢。”
“没……没死。”许一丙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周小乙看着那人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叹了口气道:“也只剩半条命了。”
“那怎么办。”许一丙又开始紧张了:“方姑娘呢,方姑娘呢?”
周小乙沉着道:“老胡,搭把手把他抬到二楼客房,等方姑娘起床了给他看看,另外,乔树,你去衙门报案,请冯捕头过来。”
报官?许一丙紧张道:“报官干什么?”
“这人万一死在了咱们这儿,到时候说不清。”
乔树福至心灵道:“我这就去。”
“等等!”
乔树不解的看着许一丙:“你拦我干什么?”
许一丙看着周小乙,面色为难又不知找什么借口,只能通俗点说道:“掌柜的,待会儿再报官,成么?”
周小乙觉得许一丙更可疑了,看来这受伤的年轻人跟他的确有瓜葛,报不报官,这是个问题,看着许一丙有些恳求的眼神,犹豫再三,周小乙还是妥协了:“先带他去楼上吧!”
“好!”许一丙松了一口气,同众人一起,把人抬到了二楼客房。
……
二楼客房门外,周小乙把缠着绷带的头贴在门上偷听,屋里边,方青青正在给那人治疗伤口。
他的脑袋上边是同样在偷听的胡万里,下边是乔树,许一丙蹲在地上待在最下边的位置,四个人整整齐齐的码成一摞,贴在门上偷听。
胡万里细细的听着,一边琢磨道:“你说这个人是哪来的,干嘛不偏不倚倒在咱们门口。”
“他醒了你不就全明白了么?”周小乙翻着眼睛看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脑袋怎么受伤了?”
“你不记得了?”胡万里意外道。
“我断片了。”
乔树顶了顶周小乙的下巴:“掌柜的,你脑袋上的伤是你自己从椅子上掉下来摔的啊。”
“我自己?”周小乙摇头断然道:“不可能,我白痴啊,自己把自己脑袋磕伤?”
“是真的,你喝的晕晕乎乎左摇右晃,我们一个没留神,你没一点预料的,俩腿一蹬地,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然后“吧唧”一声,直挺挺的砸地上了……”乔树复述道。
胡万里补充道:“然后我们就把你抬到了房间,方青青也喝醉了,从她给你缠的这霸气蹦带上,你应该看的出来——我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窜起来一下呢?”
周小乙揉着绷带:“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对了,顾念呢?”
“我们让她留在客栈睡,她执意要回家,就让褚哥送她回去了,褚哥也回家了,这会儿还没来呢。”
周小乙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也不知道安全到家了没有,万一再被那三只蛤蟆抓走来一场换装游戏,就麻烦了。”
“放心吧,褚哥走的时候带着菜刀呢。”胡万里低头看着最下边:“一丙怎么不说话?”
许一丙认真的偷听:“我担心里面的情况。”
胡万里点头称赞:“许兄弟果然好心肠,这么担心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话音刚落,方青青一把把门拉开,被外面的一堵“人墙”吓了一跳:“你们干嘛呢?”
“听听什么情况啊。”众人收了姿势。
方青青警觉的盯着他们,出来以后回身把门关上了:“他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但是需要休息,你们现在不能进去打扰他。”
“可以可以!”周小乙把方青青拉到旁边,众人跟着过去,周小乙说道:“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方青青叹了口气:“他受到了很残忍的迫害。”
许一丙心里一颤。
方青青说道:“浑身数不清的刀伤,但都只伤及皮肉,两根手指关节错位,手脚的指甲盖里都有伤,应该是用尖锐的东西刺进了指甲缝留下的,比如针尖锥子什么的。”
单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这么残忍?”
许一丙越听下去,越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
“看来,施暴者并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随心所欲的折磨他。”方青青叹了口气:“可怜啊。”
许一丙冷冷的说道:“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方青青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许一丙:“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