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永相思。如今再说爱,未免太过悲哀,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陌生的让我看不清,不光是模样,还有他被封存的心。如果不是我还卑微地记着,怕是无人再能记起那雨落枝头,月白色茶花所发出的淡不而不失滋味的香。
我就知道,模糊万年,时间,终是可以打磨一切的炽爱……
——
——
一开始,我对如此情形并无这般惶惶,仅是以为万情集结于心,一时脑子进血而已。对于时间的飞逝来说,有的只是等待醒来,然后美美的饱餐一顿。
见如今,怕是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清晨光露普照大地,昨日终了情形在我脑中如闪电般而过,至今还有些唏嘘,好在已成过去,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春光无限好,万物又复苏。
正当要叫丫头过来服侍我梳洗时,不料,嘴巴却如何都出不了声。紧接着,我的手、脚、胳膊、腿甚至连眼睛都如传染似地睁不开了,简直与死人并无两样。
我暴躁——不就是气急攻心晕倒了嘛,如今怎的都起不来床了?莫不是……莫不是我已气成半死人,后半生只能在卧于床上,睁不开眼、动弹不得、死不透彻,还得受着煎熬之苦?
尝试百次后,我终于老老实实安分下来,无奈计算着不知何时才能终结的时辰。
数着大概两三个朝夕过后,周遭忽有个颇为苍老的声音,终是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老朽路过此地多次,见这姑娘躺此甚久,唉,只不过又是个死魂呐,还得化为乌有之云,至此不得雨落成雨,可怜见得……”
未曾理解其话之深意,额宇便开始有滴同山中似锦红花花露般的清凉,从我的眉间淌至全身,怡人中缓缓顺畅,醉人中淡淡发香,沁心冰凉。
我这人好奇心本就重,如此这般,岂不令我更心急?
许是我用力过猛,极力想要睁开眼一探究竟,眼睛骤然生疼起来。
刺眼的光害如利剑一般直戳我的双目。
四周亮堂堂一片,云雾邈邈,一望无际,微微霞光遥遥万里晖,绚丽的画卷中向我毫不吝啬的展现着泛橘的云与五彩斑斓的青冥,还有远远要飞来的翔鸟。
恍然间,那闪着光的大鸟竟径直飞来,边飞边向着更高的地方喧啾长啸,抬眼望去,叫声清脆贯耳,震慑九霄,随之与我擦肩而过,唯留余风阵阵。
我被这景象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风光。我揉了揉好不容易才睁开的眼睛,恍如隔世。这才惊呼出声:
“神哎,这里是什么地方,王府呢,杨宅呢?我不是应该在杨宅嘛,怎的会在此处?莫非我这小娇娘就是……就是在这里躺了数日?!”
周围人零零散散多了起来,望见他们额上均有一红色的花印,想起方才触感,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亦有微微凸起,心想应是同他们一起了,于是手忙脚乱拍了拍衣角,跟了上去,想问问人,看看如何才能回到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