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反应过来,玉薇便先在我身旁行礼,我一怔,想是如今不行礼都不行,这鬼材是仙啊!于是乎我亦连忙有样学样地将双臂交叠成个“一”字,颔首低眉。
那人见我如此,想是觉得我不再那么十恶不赦,旋即眼眸轻挑,将手里那绣着锦暗花纹的布袋递了过来。
我心中大喜,原本还在抱怨阻碍我们抓贼的人,现在却成了恩人。连忙接过,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多谢,多谢。”
于是我将钱袋打开,本想看看里面几个金贵的团儿子有没有少,可孰曾想我嘞个乖乖,这钱袋里的东西比之前不知多了多少倍!我将它们活在一块儿抖了抖,又将一只手探了进去,“一,二,三……”
“不用数了,你若花完了再来让玉薇寻我便是。”
金主啊,简直了,我急忙又是一礼,正要开口,那人却漠道:“瞧你一天可怜兮兮的,让别人瞧见,还以为咱这灵都多磕碜。”
有钱真真惹不起,有钱又是仙的更是惹不起。这要隔着以往,我可又要烧房子,已奠我未平怒气了。遂将心中蓬勃火山压了下去,礼貌道:“公子可真大方,我自知您不缺钱,遂这钱我亦不能白白要不是?还请问公子如何感谢这赠钱之恩?”
“大恩不言谢。”
这仙人果然有仙家风范,惩强抚弱,堪称君子之典范,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不好明说,故瞧着仙人不注意,用尽全脸力气向站在后面的祁梓期挑眉,示意有话要说,赶巧他亦是颇懂我,于是点了点头,后以又犹豫了起来。我晓得兴许是现下时宜不对,想想如此让他冒这个险也不大合适,旋即向面前这冷漠仙人道:“恩公可否借个人?”
“谁?”
“祁梓期。”
“嗯?”
我见他脸色略有些黑,于是连忙道:
“放心,我绝不挖恩公墙角招揽人心的,就是说几句话,几句话而已。”唉,以前在杨家这种戏码我瞧见多了,常常便有四姨娘的贴身丫鬟被三姨娘收买,三姨娘儿子的教书先生又被大娘子笼络等等类似诸如此类的现象,我想这好得也要解释一下。
那人轻瞄我一眼,一脸嫌弃模样道:
“就三分钟,我去前面琴馆坐坐。”
说着便走开了,独留我们三个楞楞地处在那里,叫我不知如何向祁梓期开口,是想要隔往常还好,可现如今我满脑都是今天清早那二人的对话,反复强调我对面这玄衣男子不简单。
墨荡雪色出美景,青眉明眸漾我心。可见这男子一身不参任何颜色的玄色甲袍衬着后面同样是毫无星许杂色的雪色祥云,如同纸上的墨画,徐徐动人,而他的眉宇更是能让人逝去一切烦忧。
是啊,祁梓期就是祁梓期,祁梓期依为祁梓期。
“嗳,怎么回事?我昨晚听恩公说他并没有要与我交易合作的意思啊?”我上前两步,朝祁梓期道,
“莫不是你寻错人了罢?”
祁梓期闻我此言一怔,想来也是吓了一跳,“这……看来真是寻错人了,这几天打扰姑娘实在抱歉。”
听他一说,不时心中一紧:
这下完了,还真是,那这梦朝屿的房子恐怕不保啊……
“不过姑娘也无需担心,主人这阵子恐也忘了这档子事,房子什么的你就先用着罢,你娘我也会看在你我相识一场帮你照看着的,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