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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有些疑惑,看了看坐在一旁持久没有发声的玉薇,同巧,她也正向我这边看来,遂与她目目相视,“你牵挂的人?”

“是,这还要从很久说起。那时我与他本是命中注定的,但人言可畏,终究还是断送了这段孽缘,回到庙州韩府。”

“庙州韩府?莫非你是韩项将军的儿子,韩曜轩?”我打断他道。

韩项我是知道的,因他妻子曾小产早早去了,他又是个钟情的,故而一直不愿徐贤增房,只留了个独苗苗韩曜轩,可偏偏这韩曜轩出自武将之家,本该是像他父辈那样粗莽彪悍,却不曾想竟是个出了名咬文嚼字的小白脸,虽还有些手中功夫,可对于韩家这样的世代武将之家来说,委实有些辱没门声。但没办法呀,谁让韩家就这一位呢,韩老将军一想也罢,咬文嚼字就咬文嚼字,出来也能为朝廷效力,于是到处招揽家中门客同公子鉴赏学习了。但当一切都向着好的地方发展时,一个惊天的消息重重的给了韩项一棒。

韩小公子对一书生门客起了情愫。韩老将军闻后自然愤怒,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竟喜了龙阳之好!当下毫不犹豫的将那门客书生从将军府哄了出去。

当时这消息可谓当真诠释了什么叫作坏事传千里。不光到处传这韩老将军的儿子是个喜欢男子的怪人,还有甚者说以后韩家要断后了,无人继承这韩家武将百年香火。然而他们在庙州,我们杨家在大朝帝都,隔着两座山,三条河,七个城池,竟还能这样传进来,更不必说其它城中怎样传这档子事了。这也是我爹娘那一辈人时期所发生的故事了,待我多年以后无意间听到花园中小婢谈及此事,已是几十年后,听说韩曜轩早在我未出生前就已经死了。

其实听此事之,后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谁准这美人就一定得是女子了?若这对人真真如此相爱至深,又何尝不可成全他们二人?再听说那时到后来,慢慢的此事上达天听,皇帝当然也要顾及臣子颜面,国风根本,既而下令就此平息,违者入刑,这才将其平定了,而韩家在我嫁到王府后也听说再也已不复了往夕。

我将手握茶盏轻轻放下,坐在我对面的蓝衣男子亦将正在擦拭的琴搁到了地上,促声道:“是啊,我就是韩曜轩,那个世人嗔怪的韩曜轩,我本可在被父亲数落后好好的度过后半余生,可谁叫我三年后又遇到了他!”韩曜轩说及此处,眼底已经深深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微微发抖,再也无法平息心中汹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疮击。

春季五月是在大筍山围猎的季节,每年沿帝都会集各宗世青年年满十八至三十岁的男子共猎,当然作为武将家的韩家也不例外。而韩曜轩刚满二十三岁,离上次风雨也已过了三年。

欲满春花潋滟,红遍了整座大筍山。连算皇家所带亲兵奴才,浩浩荡荡足有上千余人。前一日,大筍山脚下插了一片标有大朝独特凤尾的图旌,就等翌日满载收获。可孰曾想,在这月圆高挂之夜,就有大批狼群赶在他们前面,率先开始了对人的“围猎”。

是夜,随着一声又一声沸然,还在营帐里入睡的韩公子立刻从梦中惊醒,听到外面杂乱,连忙拿了短刀就向帐外冲去。就见大批狼群纷至沓来,与极力欲展能力的人们拥成一片,而皇帝则是像个卷心菜似的被一群宫中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宫女簇拥,一步步向御帐中踱去。

入夜至深,许多人都已入了香梦,惊醒后不免被这情景弄得有些恍惚,再加月光不尽人意,四周昏暗,可狼的眼睛却是不同,它们更适合在夜间活动筋骨,就算是守夜士兵精神抖擞,亦抵挡不住这如潮水而来的恶爪。很快,周遭人身上无不挂血,有狼的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在这种危机时刻,总有些许“聪明”的人选择了三十六计最高计策,策马而逃!只要逃出大筍山延脉的五里路,就到了筍城管辖,就算夜里宵禁,那狼群也不可能追至到那里,更何况那里城墙夜里把手,若见他们是皇家或名门世家,自不会将其拒之门外,到时再告情况,让县令寻兵救人,实为上策。于是他们不分你我,无论尊卑,在混乱之中纷纷如寻宝一样的四处寻找马儿,很多三人同骑一匹,四人同骑一匹地走,可尽管如此,毕竟侍卫和奴才都是步行而来的,故而照样人比马匹多了不止一倍。

千寻幽碧认重瞳,不见其身,但见其光。正所谓山中狼,无情兽,周围到处可见残胳膊断腿,血染白色帐帘,哀嚎不休……

韩曜轩的马上有三个人,除了他,一个是祝王的二儿子,一个是圣人身边的首侍卫。他们身上均有大大小小的伤,好在寻得一匹马,虽然此受马已被狼咬的伤痕累累,但姑且可以暂逃这里。可是这条好不容易捡来的命,又被他们如同使劲抓着的细沙,缓缓地流走了。

夜色终究还是太重太沉,前方像是同魔掌深渊,走不到尽头,何况三人同骑一马,时间久了又寻不到方向,淌血的马儿自然受不住。终于在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后,悍然倒地,没了鼻息。

然而,随之在此安息的,不仅仅有那匹马,还有祝王的儿子。

拂晓,鸟儿啾啾,光色拂过所有墨色,照在韩曜轩的脸上,他从一稻草堆上坐起,胳膊的伤处疼的他不由的倒抽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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