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绎最先拿去密卷检查起来,当他翻开三卷密卷的第一页时,几乎瞬间就断定——“这些密卷都是假的。”
无论是记录的手法还是里面的内容,都不可能是从暗卫门偷走的那些!
“暗卫门缺失的,是关于云衡连接斌戈边境几个小国的密卷。那是当初为了协助梁家崛起而调查来的边境密报,于云衡而言,可以扩大疆域。但当时到了墨氏的手中,便成了他们的反击敌人,壮哉墨氏家族的机会。”
那些密卷的内容穆凌绎根据前半卷和后卷猜测出很多内容,所以可以肯定不是到手的这些。
颜乐和穆凌源听着穆凌绎的分析,都深刻的明白封族为什么能得到墨氏的敬重。
他们能扶墨氏上位,亦能自己独大。
所以墨氏是忌惮着封族被逼急不愿再扶持他们的。
“看来在墨氏的心里,他们还是很满意封族一直以来都给足他们面子的。他们之间有一直心照不宣的默契。”颜乐想着他们各自在斌戈存留的局面,觉得墨氏实则很懂得知恩图报。
他们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对封族出过手,所以封住才会没有换人,一直维系墨氏的地位。
穆凌绎听着颜乐的话,将手中的密卷放下,抬手抚摸她的秀发。
他的颜儿真是聪明,现在都能一心二用了。
颜乐抬头对着穆凌绎甜甜一笑,刚才她一边听着穆凌绎说着,一边看着那本年史。她想看看笔记,是不是当初和写信给穆爷爷,告发不仁不义的那个人写的。
穆凌源从穆凌绎手中受到那些信,所以在穆凌绎检查密卷的时候,他也有和颜乐一切看了年史。
他有在抗暝司办案的经验,比颜乐年长八岁,阅历多得多。
所以他很快看出了颜乐还未发现的一点:“字里行间的评判,确实是一个年长之人才会有的。”
无论是谁,写出来的文字总是会夹杂着自己的情感,这是判案时判断死者的遗书是否是他本人所写的一点。
如果一个官员做了愧对皇帝的事情,他可能会先辞官。
但他也有可能因为怕辞官激怒皇帝,连累家人,所以选择自缢,以此充当以死谢罪,让家人获得释放。
但无论什么结果,此时他是心甘情愿赴死,就说明他是厌世的。
一个厌世之人的遗书,字里行间不可能会有念生时的开朗。
所以有时候,官员因为党争被谋杀,而后伪造成自杀,从一封遗书就能找出疑点。
原本之前,他们就知道寄给祖父的那些信是代笔,但他们却怎么都没想到,在封族宣布逝世的勋王,竟然还有在书写着这本年史!
那就是说他还活着!
“勋王没死!难道祖父到斌戈之后的失踪,真的和他有关!?”
穆凌源不可置信的说着,目光紧盯着书页的最后一行字。
上面记录着:墨韵二十五年,腊月二十一,云衡穆家长子与斌戈墨氏二公主,墨冰芷预定在明年喜结连理。
这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勋王只看活着,才可能继续记录。
穆凌绎听着自家大哥的话,隐约的想到一件因为刚才太过紧急而差点忽视的事情。
“刚才在颜儿吹响暗哨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我们的位置,在内府,有人能听得懂暗哨!”他原本一直在猜测在封族里有无真正的暗卫。
后来他曾一度的认为没有,皇宫里的暗卫也是假冒,不过是他们看中暗卫的能力,所以私下自己训练手下贴近暗卫的习性,以求保卫他们自身,就好似记录密卷的习惯,这些都是效仿。
但暗哨是不可能效仿,除非他当初接受过暗卫门的训练!
那刚才发现他们的会不会这个人就是苟活于世的勋王!
“我怀疑勋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宣布死讯,现在他还藏身在封住内府!”
颜乐和穆凌源都认可穆凌绎的这个猜测。
但现在封族大举出兵的在搜寻暗杀封执蔚的凶手,所以他们不可能再返回去查询,所以今夜的行动也只到此为止。
穆凌绎自己将东西收好,然后让初柏去派人紧盯着今夜之后各方情况,看看祖父有没有动静。
初柏恭敬的的领命,行了告退之礼后退下。
穆凌源则是主动提出他会写信回去通知武家兄弟这里的变化,让他和墨景盛出击墨倾宜。
穆凌绎感激自家大哥的默契协助,送他离开。
满了一整夜,思索了一整夜,颜乐和穆凌绎俩人终于恢复独处,终于可以喘口气。
穆凌绎将颜乐抱起,将她的外衣卸下,将她拥在怀里,与她放松的躺在软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