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娴挤出一脸笑意,谄媚的讪笑:“我不是你认识的孟子娴,所以劳驾您顺道把刚才给我喂下去的药给解了。”
男人用袖袍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而后收入袖中,脸上恢复温润如玉的笑容,薄唇轻启。
“不能。”
“为什么?!”孟子娴失声质问,怒目恶狠狠瞪着他:“你给我下的究竟是什么药?我都说了我不是孟子娴,对你没有危害!”
宋淇河声音清冷:“孟子娴对我自然是没有任何危害,而你不一样。你武功高强,性子刚烈,不用点本领不好驯服。”
“你凭什么知道我会听令与你?既然知道我武功高强,这皇宫大院,我自然也是想走就走的。”向来不喜欢被人束缚,孟子娴听得内心怒火重重。
“因为你惜命,惜命的人更好利用。”
宋淇河视线扫向她的肚子:“给你下的是穿肠散,一共两枚,如蛊一般用法。药如其名,若是你不服下解药,只要我这边将另一枚给捣碎,你体内的这一枚,也会随之扩散毒液,穿肠而亡。”
听闻穿肠散三字,孟子娴的心就凉了半截,这毒药即便是五百年后都还是有人在用,用来控制人甚至是比蛊毒更加管用。
因为除了其本身的解药,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法子去解除。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孟子娴这么多年来也吃过亏,甚至丢过命,但没有一次像如今这么憋屈。
但宋淇河说得对,她孟子娴就是惜命。
她的生活宗旨,一是命,二就是钱。
上一次就是因为钱而丧了命,现在可不想连钱都没有捞到手,就再次早早死去。
“你不怕我去告知皇上你与静妃偷亲,与你鱼死网破?”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选择,可是孟子娴还是不甘心的发问。
宋淇河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卧龙殿的方向:“皇上寝宫就在哪边,你想去的话尽管去便是,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宋淇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孟子娴恨得牙痒痒,二人现在互相都捏着对方的把柄,可是相较起来,宋淇河捏着的是她的命,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看着他一脸盈盈笑意,翩翩公子的样子,孟子娴只恨不能一把撕碎他的脸皮。
被人拿捏了性命,只能暂时虚与委蛇。等他放松警惕了,再去他府上把解药偷出来便是。
孟子娴压下心中不甘,呼出一口气:“说吧。”
眼中怒意已然消散,深邃黑眸不带有半分情感:“你想要我做什么?先说好,勾引皇帝那等狐媚子的事儿我可做不来。”
一想到皇帝是个肥头大耳相貌丑陋昏庸无能的人,孟子娴心里就一阵阵恶寒。
即便顶着“孟子娴”的躯壳,她也不想靠近那种人分毫。
“那倒不用。”宋淇河负手而立:“你只要继续扮演你的孟子娴,替我在宫中打探传递消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