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我这就有点看不懂了,你说这些名士……”庞应开口问道。
“夏虫不可以语冰。”庞援心里透亮,自然明白萧临风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但却不代表他一定要解释给自己的大哥。
“为什么我感觉老弟你只是懒得向我解释呢?”庞应挠了挠头盔上的红苏,颇为不满。
庞应一手接过手下搜寻过来的粮草账本,随手翻了几页,听到庞应的抱怨,一脚踢出去:“知道就好。你还不趁着这会儿,多休息一下,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老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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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火起了!”饶是一直以冷静著称的行军司马薛书庭也坐不处了,一瞧见山岭那头火光冲天,便急匆匆地来到中军大帐,却发现程啸虎早已经提剑出了营帐,目色深沉,但在薛书庭的眼里,程啸虎一撅一撅的胡子,却是掩饰不了他的喜悦。
“书庭,你来了吗?”程啸虎看见薛书庭,随即吩咐道,“命吴寒,钟道领军直指西秦大军。”
“领命!”薛书庭拱手道。
“等等,”程啸虎有叫住了薛书庭,“我亲自上阵!”
“侯爷,这……”薛书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知道眼前的镇北侯以前在长兴王手下也是从一名普通的士卒杀上来的,多大的风浪都是见过的,而且以往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但现在在薛书庭看来,眼前的镇北侯怎么都有点上头的味道。
果不其然,程啸虎露出一丝坏笑:“这几天打得这么憋屈,总归要让我发泄一下。否则,容易憋出病来……”
“憋出病?瞧侯爷您面色红润,谁憋出病来,也轮不到你啊……”薛书庭喃喃自语,摇了摇头,转身发布军令去了。
战鼓萧萧,一直到天明,风止雪停,无论是北齐的赤虎,还是西秦的虎狼,都竭尽了血与泪奋战至再也无力挥起长戈,舞动大刀。
西秦的统帅段明在折损了五万士卒后,领着剩下的十万士卒往西后撤了二十里,而北齐这边的也只是稍作了追击,便停下来修整,粮草、辎重、伤员,以及接下来该如何行动,都是北齐赤虎各位将领需要思考的事情。
程啸虎亲自看望伤员,巡视各个营帐后,最后与薛书庭来到了萧临风的账外,正巧也是碰见了庞应、庞援两兄弟。
“侯爷,大哥和我已经安排好了前锋营的各项事宜。”庞援欠了欠身,随即顺着程啸虎的目光,看见自己重新为萧临风安排的休息场所,“小风之前在西秦那里休息了一会儿,但估计是关心战事,因此并没有休息好,等前锋营与大军一汇合,我便重新安排好他的住所。”
“庞援,你安排的很细致。我以前听说竹君子十分怕冷,天寒地冻,原本就不易,更何况还雪夜兼行,一定受了许多寒气。”程啸虎抚了一下胡须,“庞援,你再安排人往小风那里多摆几个火盆。”
“侯爷,营帐内外寒暑相激,过尤之而不及,体虚之人尤甚。因此,不宜在往小风那里添加火盆,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等他休息好了,我在派随军的军医为小风把一下脉,开几副驱寒补益的药。”薛书庭建言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