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兄。”
“云昖兄。”
“哈哈哈……”
宴会的结束,人们会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似的,可再怎么空荡荡的,也绝对不是缺心眼。从皇宫回到自己府邸的大臣们已经开始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从宴会的蛛丝马迹中分析出当今陛下的心意,以及自己如何选择。
有的大臣比较沉闷,一进屋子便撇开了可爱的子孙和娇弱的小妾,谁都不理,一个人闷坐在书房内细细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或许决定暂时稍稍拉开和二皇子的距离,或许想着向平日看不大起的六皇子示好一番,再或许干脆送点礼物至萧府给如今的新贵。
也有的大臣矛盾异常,干脆拉来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起胡思乱想。
户部尚书白敬德即是如此,拉着在天离小有名气的儿子白子林,将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自己的儿子。
“爹,陛下如此做,是不是决断已经要立储给六皇子了?”
“立你个头!”白敬德骂道,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瞧了小白脸似的儿子。
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不比别人差,可今天见到了萧临风,一介刚刚得到客卿之职的人,在朝堂上游刃有余,滔滔不绝,简直让人没法比。当然,白敬德也不指望儿子能说出什么个真知灼见,他作为户部尚书,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找儿子来商量,只是想要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而已。
因此,白敬德这一声,骂得也是气势十足:“咱们这位陛下,真要立储,不会如此简单的。而且陛下素来不喜军旅,六皇子军功也就比镇北侯差了一点,其余的人,皆没法比。这要是换到了西秦,军功那么高,又是皇子,怕早就立了太子了,哪像现在还只是个郡王?”
“爹,你不是说,陛下当着大家的面,让萧临风来辅佐六皇子吗?”谈及萧临风,白子林一股子的不屑,文人相轻,自古从重不从轻,白子林作为天离儒坛的新秀,自然看不起萧临风这种外地来的“土包子”,而且凭什么他是天下四君子,自己这么厉害却不是。
白子林大概就是这种肤浅的想法,并深以为然。
“你也听到了,陛下是当着我们这些大臣所有人的面说的,在我看来,陛下他与其是想让萧临风辅佐六皇子,更像是当着大家的面,敲打二皇子,毕竟陛下还是更看中二皇子多些。若是不喜欢的话,不会想要敲打二皇子的。”白敬德捏着胡子说道。
“是嘛。”白子林兴奋道。
白家一向以二皇子为尊,只要二皇子一登基,他们白家必然会走向高峰。
当然,白子林兴奋的原因也不仅仅如此,而是从父亲那里得到了算是一手的信息——这一向是白子林在外炫耀的资本。
天离有清议——来天离求学的学子一向喜欢议论朝政,此为一时的风尚。学院,酒店,青楼也是清议的聚集地,一旦有人拿到了朝堂内的风吹草动,再加上一些自以为是的“高论”,立马便可以成为众人的焦点,受人追捧。
白子林作为户部尚书的儿子,消息最为灵通。白子林往往和父亲交谈后,将父亲的话当成自己的话,自然而然地在一干子弟中高谈阔论,每每收到羡慕的眼神,那是白子林最得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