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陈凡生清淡的看了一眼按捺不住的文声,想说什么,只见曹织锦捂上了耳朵:“我有眼睛,会看,我有心,能感受得到,相公对我和旁人不同,相公不擅长解释,没关系,我理解相公!”
“织锦……”
她看了眼文声继续说:“文声是父亲的学生,算是你我的亲近之人,连他都看不起相公,相公是在是太委屈了!”
“咳咳。”文声没想到织锦会这么直白的拆穿他的心思,一时无地自容,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相公,吃面。”她讨好般将筷子递到他面前,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她就像双手捧起的一捧清泉,越是处境艰难,越是弥足珍贵。
陈凡生第一次体验到,在她面前慌乱的感觉。
“你吃吧,我吃饱了。”他用他那好看的食指轻轻敲了敲筷子头,像下达任务般带着几分冷酷——只是他习惯的说话语气使然——但更多是关怀。
“嗯!”她拿着筷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趁着曹织锦吃饭的功夫,陈凡生找到了文声。
“没想到你还会找我。”文声说。他的脸上还带着被曹织锦当面戳破还未缓解的尴尬。
“我想借几本医书。”
“老师的医书不多,我给你找找。”他显得十分诧异,但还是走进了书房。
曹村长设私塾教书育人,将自家和旁边两户人家的屋舍全都改做了读书的地方。
文声是曹村长的得意门生,也是一众学生中最好学的,他甚至将自己的住处搬到了书房,所以他也是对这见书房里的书最了解的人。
陈凡生走进去,窗下的书桌上摊开一本寓言故事,讲的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他将书合上,文声只看了一眼,一边继续找书,一边冷声道:“织锦觉得你可怜,我却觉得你活该!你和你父亲本是流浪之人,是村长好心收留了你们,你却连村长唯一的女儿都不好好照顾,那些指责,本没有错。”
“你在讽刺我?”后知后觉般,陈凡生指的是书中的寓言故事。
“不明显吗?像你这种厚脸皮的人我就算直接告诉你你也会装傻吧!”文声很生气,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急促。
“我不是蛇。”
“不是吗?除非织锦忘记过去的事情,不然她过去在你这里受的委屈,总有一天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势不可挡!我奉劝你,在她不恨你之前,趁早离开她。”
陈凡生摇了摇头,朝着他伸出手:“书。”
文声几乎是将手里两本书丢到他手里的。
他接到书便埋头翻看起来,甚至连要先坐下都忘记了。
文声觉得自己在跟空气说话,气愤的冲到他面前,却见他忽然重重的将书合上,吓了他一跳。
“你要做什么?”他防备的看着他。
村子里关于陈凡生和他父亲的传说很多,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陈凡生的父亲陈画冥原来是个落魄杀手,他秘密培养陈凡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报仇雪恨!
所以村子里的人虽然看不起他们二人,但是从不敢过分招惹,只是暗地里讽刺几句。陈凡生较他父亲脾气好些,受到的白眼自然也多些。
不过他刚刚朝他看过来的那一眼,像三尺寒冰疾风一般朝他刺过来,冰刃直指他的眼睛!
陈凡生将两本书塞回他的手里,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书里并没有记载苦荆草药,更没有无味驱虫药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