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没应,伸出手擦着她脸上的泪:“别哭了,眼泪落到伤口上很疼的。”
赵炳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从未见过这般烈性的女子,明明看着柔柔弱弱的,总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可倔强起来竟是谁都不及。
他心中不可谓不震撼,也是头一回觉着自己做错了。
“我……你何必如此……”
戚若冷讽道:“不这样你能饶过我们家吗?”
赵炳成无话可说,只觉胸中阵阵闷疼,有什么东西在四肢百骸游走着,很是难受。他没有像以往那般气急败坏,甚至一丝生气也无,只觉着心疼和后悔。
赵炳荣也回过神来了,上前忙将自家大哥拉到一边,然后躬身道歉道:“在下赵炳荣,吾兄无礼冒犯了夫人实在抱歉,在下这厢赔罪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在下来迟了。”
当时赵炳荣甫一跨过家门就听见家中奴仆说自家兄长到了这里,他当下便马不停蹄地来了这里,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哦,当然,夫人一家想要什么补偿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以后夫人一家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也可来赵家求助,只要不违背道义,赵家一家定赴汤蹈火。”
戚若觉着好笑,这赵炳荣话里话外都是向着他大哥的,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不想让她将此事闹大罢了。
“你觉得我们家贪图你们赵家什么吗?还是你觉得我们家还有什么赴汤蹈火的事情需要你们赵家去做吗?还是你以为你们赵家能一手遮天吗?”
祁陌从没有这般尖锐过。
“你们想息事宁人,我们偏不!锦州吿不了你们,那我们就去元京,一封信写到监察司去,看看你们是不是手眼通天到那个地步!”
在场之人皆愕然,特特是赵炳荣和赵炳成,没想到一个人人口中的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监察司也是顺嘴就来。
祁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心中痛悔交织,就这样一股脑地将一腔悲愤宣泄了出来。
还是赵炳荣先反应过来,又是躬身一礼:“兄台严重了,赵家不过是皇上的臣子,为百姓断案,哪里能手眼通天啊,只是这毕竟是在下兄长,能这般了了就了了……”
赵炳荣也是怕他们真的去找监察司的人,这监察司是什么?个个都是油盐不进的,只听皇上差遣,他们在里面自是没甚门路的。
“犯了错不知道诚心道歉反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祁陌不再多说什么,拉着戚若的手就往屋里去,“我媳妇儿受了伤,我也没时间跟你们耗下去!”
“兄台说的是,治伤要紧。”
说着赵炳荣忙又吩咐一旁呆愣着的小厮去自家别庄将他们带来的大夫请来,再带些上好的伤药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