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乡是什么地方的?”
奚南诧异地抬头,他在和她说话,也是,车内就两个人一路乘车又都无话可说,确实有点怪怪地。昨天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失恋的境况中,估计一张本来就冰冷的脸,完全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任何人都是喜欢一张笑盈盈的脸。
他这算是出于领导的关心,还是纯属拉拉家长缓和一下狭小的空间中尴尬的气氛?
不过,他问的是家乡?家乡在哪里?奚南一时沉默无言。
有些事无从想起,有些事不愿意提及。
易鸣透过后视镜觉察出奚南的迟疑和恍惚.
“哦,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不必作答。”
“嗯”奚南情绪略微的低落。
“在公司里层层管理,有时候主管部门并不能及时处理问题,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和我说。”易鸣的声音不温不火,似乎在转移话题。
“哦,谢谢,没有,没有困难,这已经很麻烦您了。”奚南从混乱的思绪中抬起头来,赶紧回复,她不想麻烦任何人。
周日晚,手头的工作早早的处理完毕,奚南看时间才八点多,这个点不用一个人打车回去,还可以坐最后一趟的公交车。
到家刚刚九点。迟睡习惯了,时间还早,找了一本雪莱的诗集看了起来。她不太爱看小说,小说的情节波澜起伏,为了突出人物,里面的人物性格大多怪怪的,不是现实中的常人,也是,普普通通尘埃里的人,没有特色谁会花心思去写呢,再者写了也没人看啊。
诗是有灵性的,是平淡生活中的一缕春风,既可以吹皱碧波的春水,可以带给心灵夏日的飓风,也可以慢慢卷走繁盛的枝叶,还可以带来漫天烂漫的飞雪。
可惜,她已经无心读诗,优美的诗句句句讽刺,字字诛心。
她一度以为宁泽轩是她生命中的染井吉野,雅致高贵;只是染井吉野还在春光中明艳的绽放,而宁泽轩已经变成一朵烂桃花。
拉开窗帘,室外明月皎皎,李益的诗句跳入脑际:“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何必自寻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