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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魃!是魃种的妖!

刘一饼又一拍桌子。

“哎呀,也是的,麻将一个人玩咋能有意思嘛,这么着,我去打电话给你摇人,等着。”

刘一饼刚想往西屋进,花红中神情忧伤地说:“算了吧一饼,我临来的时候碰到白板了……既然真这样,我就走了。”

说完,花红中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弯腰塌背,无精打采的向门口走去:

“唉!既然如此,一向喜欢讲讲实话,热爱煽风点火,语言表达能力极强,嘴巴又不严实的我,只能把那个人见死不救,冷血麻木的事情告诉正义感超强,又颇具侠肝义胆的镇花笑依依了,到时候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可就……”

“壮士请留步!”刘一饼大声喊道。

花红中停住脚步,狡黠的一笑:“怎么了?麻将不一缺三了?人全了?”

“我是这样想的,有些事是可以多少商量下的,毕竟咱是一个镇上的兄弟嘛!”刘一饼强压住不愿,眉开眼笑的说。

“这么说,能帮捉妖了?”花红中转回身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用小视的眼神看着刘一饼。

“我……这个……师父今天早上去雁北镇很早就起来了,那时候我还没起来,师父看我没起来,怕他走后我自己去捉妖,然后就留了字给我,我起来已经很晚了,大概是下午5点左右被白板叫门吵醒的,然后白板就跟我说让我帮他二叔捉妖,我说师父留了三个谨记,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到下午才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我……”

刘一饼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块白色写字板上的字,吭吭唧唧的啰嗦出了这么多话。而且刘一饼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晕的天旋地转的,两眼忽明忽暗,整个人就要站立不住的往地上倒。

刘一饼赶紧将两只手扶住桌子,以免控制不住自己而摔倒。

“废话!净是跟我讲这些没用的废话!就说你去不去帮我捉妖吧?不去没所谓,反正我一会儿就去找笑依依,我知道她现在正在她妈饼店里帮她妈烙大饼呢!”

说完,花红中转回身,刚迈出门口。

刘一饼猛的甩甩发晕的头,随即大吼一声:“站住!我去!”

“哎,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请吧!”花红中再转回身,满脸贱笑的说。

“嗯!”刘一饼长舒一口气,等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才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刘一饼一只脚刚踏出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忙把脚缩了回来,返回屋中。

“诶?你咋又回去了?什么意思,非得让我去找笑依依呗?”花红中一瞪眼说。

“不是啊!”刘一饼走到挂着白色写字板的墙边,有气无力的回一声。

“那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进来看啊。”

花红中走进屋里,来到刘一饼身边。

只见刘一饼正拿着板擦把白色写字板上,师父所留写的字擦去了几个。

“一饼,麻将镇的妖你万不可自行去捉”这句话中,刘一饼把“万不”两字擦了去。

“一定要等师父天黑后从雁北镇回来再说!”这句话中“一定”两字擦了去改了一个“不”字。

三个谨记也擦了去,改写成“快去,快去,快去。”

刘一饼改写完,花红中念道:

“一饼,麻将镇的妖你可自行去捉,不要等师父天黑后从雁北镇回来再说!快去!快去!快去!哇塞,偷梁换柱,妙哇!”

“妙个屁!好你个花红中,居然为了你自己,拿我女神来要挟我!”

“嘿嘿,就知道笑依依这张王牌会让你欲罢不能的。”

“不能你个大头鬼,你是得意了,害我违背师命,快走吧你!卑鄙,阴险……”

刘一饼推着满脸贱笑的花红中走了出去。

出门后,刘一饼将大门虚掩。

“营业中”的木牌子翻了过来,变成了“暂不营业。”

然后跟花红中一前一后,沿着镇北的这条鱼水街,迎着夕阳自东向西而去。

走路过程中,花红中不住唠叨:

“一饼,其实你还是一个挺正义的人的,很像内裤外穿的超人,趴墙上吐丝的蜘蛛侠,咿呀哎呀打怪兽的奥特曼。问一句,你们麻将馆捉妖为什么不收费啊?而凉皮店却贵的不行?你们这种竞争手段岂不是流血大放送,太没理智了吗?就多少要点也不为过吧?当然了,明天再开始实行也不迟……”

花红中不住的唠叨着,刘一饼则不住甩动着晕乎乎的脑袋,没心思去搭理他。

刘一饼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自己后脖颈上一湿,似流出了汗。

于是他便将手伸到后脖颈上往湿润的位置一摸,然后把手拿回到面前一看,一股殷红的液体沾染在了他的手指上。

“这是……”

就在刘一饼将视线定格在手指上的一瞬间,忽然他的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把鹰嘴刀从上而下猛然下落,嗖的一下砍到了一个人的脖颈上,一道鲜疤立现,血如喷泉,嘶的涌溅而出……

画面就此割断。

“我是怎么了?短暂的幻觉?不应该吧……”

如血般殷红的夕阳光映照在刘一饼沾了血迹的手指上,较为统一的颜色一重合,让现在头脑本就有些浊而不清的刘一饼一时难以辩定是血是汗。

“我一觉睡到下午5点左右,难不成之前我又……”

“喂!一饼,快跟上我啊,别磨磨蹭蹭的!”快走在前的花红中突然大喊一声。

“哦,来了!”刘一饼先应一声,接着小声嘟囔一句:“应该是我想多了吧,是汗,一定是汗。”

说着,刘一饼把手指上的血迹往裤子上一抹,大意的向前快走了起来。

此时从后面看,在刘一饼的后勃颈上一块大拇指般大的疤痕,正在缓缓的向外渗血。血滴染在后脖领上。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这时一首《黄昏》不知在哪家店铺的音响里缓缓飘出,淡淡忧伤的音符飘满鱼水街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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