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晰乐便被李学郯叫醒,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和李学郯下楼了,此时韩斌已经站在楼下等待着,三人匆匆吃了些早点就继续赶路了。
马车上,晰乐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倒在李学郯的身上又睡着了。天气也开始炎热了,见晰乐睡得满头大汗,李学郯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为她轻轻的扇着风,转眼已到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清风镇。
镇上满地枯叶,大街上倒地的木摊,摔碎的瓷器,还有一些猩红未干的血迹,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晰乐从马车的窗帘下探出脑袋看了看,问道:“怎么回事?这个镇上怎么都没有人?”
“不知,先下马车吧。”说罢,李学郯起身先下了马车,然后将晰乐搀扶下来。
“公子,此地处处透着杀气,小心。”韩斌严肃的对李学郯说道。
三人四处留神打量着镇上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晰乐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李学郯觉察出她的紧张,便将她的手紧紧牵住,继续向前走。
突然一只野猫从一个门板下窜出,吓得晰乐连声尖叫。
“别怕,别怕,只是猫而已。”李学郯安慰晰乐道。
不是晰乐胆子小,自己也喜欢看那些妖魔鬼怪,杀人吸血的话本,但是真在身边遇到,心境自然不一样,而且这个镇上,安静的异常,加上天色已晚,格外显得阴森森的。
渐渐的他们已经走到镇中心,他们想看看镇上是不是真的空无一人了,便一家家的搜看着,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一件药铺的时候,里面突然出现一声闷咳声。李学郯和韩斌瞬间停下脚步,韩斌悄悄接近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便回头看了一眼李学郯,李学郯用下巴朝门抬了抬。韩斌一脚将门踢开。
药铺里面的几个人吓得瞬间尖叫起来。原来药铺里面真的有人。
三人进入药铺,里面十分昏暗,没有点蜡烛,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腥臭味,让晰乐和李学郯都皱了皱眉。韩斌将手中的火折子拿出来,找到桌边的蜡烛,将药铺点亮。
只见药铺的一个小隔间里面窝着三四个人,而地上还躺着一个浑身溃烂的男人,也是这些中唯一的男人。虽然身上包着纱布,但是浓水和血水已将纱布渗透。看此人如此惨状,晰乐倒吸了一口冷气,而李学郯和韩斌一看便知此人的身份。中毒,全身溃烂,已经奄奄一息了,正是知道抚恤金被贪污的知情人。
“你们是镇上的人吗?”韩斌问道。
几人吓的瑟瑟发抖连连点头
“为何镇上会变成这样?”韩斌继续问道。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妇人,颤巍巍的说道:“矿难发生了,镇子本及人口不多,家里的男人都出事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不中用的妇人和孩子。我们便等着朝廷的抚恤金,可谁知,每户只有几两银子,这可让我们怎么活?一个死里逃生的人带着镇上几个没有出事的年轻人写了一份血书,我们每家每户每个人都在上画了押,便让他带到衙门去讨要说法。”这位夫人边哭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可谁知,没两日他便回来,说衙门不接受,还说衙门是如数发放的,是我们把银子用完了才想出这样的办法骗朝廷的银子,恐吓他说这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又将他推出来暴打一顿。”这位妇人哭诉着。
“可没过两日,一起写血书的几个人,死的死,病的病。”另外一个姑娘说道。
“突然有天夜里来了一拨门面的黑衣人,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旁边几个女子也跟着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