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裔出生后,卫绣频繁进出茵园,南院把王胄紧拽在手里,放弃了元白,反而让卫绣生出了想法。元白故作不知,每次卫绣到来都把王裔往她怀里塞。
此刻,卫绣又从茵园回来,脑海里一直闪现王裔圆滚滚、粉藕似的小身板,那白花花的嫩肉恍得她眼睛生疼。
“她们都有儿子,你说我把小唯弄到东院来,她能不能生个儿子?”卫绣一脸颓丧的对玺儿道
“小姐忘啦?上次您让奴侍寝,将军差点杀了奴。将军整日忙于公务,不好美色,小唯来了也要将军肯就范。”玺儿想起当时的场面还是后怕。
“既然元白可以,小唯怎么不可以?”卫绣是绞尽了脑子,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了。
“放眼整个王府,有几人有元白聪明好运?万一小唯惹怒了将军可怎么办?”
“惹怒他又怎样?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卫绣心一横
将军当然不会杀您,但他会杀了小唯。玺儿在心里嘀咕,嘴上不敢表露半句。
六月初三是王浚二十九岁生辰,当夜幕降临,幽州的名士望族相约前来祝寿。
王浚望着宾客尽欢、觥筹交错的场面很满足,转眼间他已儿女满堂。幼子明天就满月了,元白仍旧无名无分,还能一脸淡定的照顾儿子。华芳独自喝着闷酒,还记得十一年前的今天,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眼光一刻都不曾停留在他身上。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华芳让他吃了一回闭门羹,他在也无心后院,似乎很久没有与她闲聊过了。
王浚起身正准备朝华芳走去,官场的同僚立刻围上来敬酒。
“将军的二公子明天满月,也算是双喜临门,怎么都不给我们发请柬?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人微权轻?”
“这是哪里的话?幽州的一切还要仰仗诸位劳心费力,王某岂敢怠慢!犬子满月恰逢政务烦忙,本不想在多生一事,今天大家肯赏脸来祝寿,就权当满月、寿诞一起办了。王某在这里敬诸位!”王浚满饮一杯,众人也纷纷附和,气氛更热烈起来。
华芳望着人群中的王浚,当初的青涩少年如今名利双收,意气风发更胜从前。这对华芳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他的后宅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还有远比女人更重要的名利场和家族兴衰。女人把丈夫当成她们的一切,然而在他们眼中:世界很大,她很小。太不公平了…
华芳起身漫无目的的朝外走去,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门外,远处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像一个未知的世界,她想走进去看看,哪怕是危险也好!总好过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仿佛就是为了更接近死亡…
“小姐,我们要去哪?”刚走了几步,身后的灼灼问道。
华芳惊诧的回过头来,在漆黑的夜里,灼灼站在她随时需要又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灼灼,这个形影不离、无怨无悔追随她到底的侍女。
华芳心里不在徬徨,微笑的对灼灼道
“我们去草原数星星,去西羌吃葡萄,去东海看珍珠吧?”
“好!”灼灼也微笑的点了点头。
华芳是匹野马,灼灼又何尝不是,现在她俩同样无父无母无所顾忌。
“我们就这样走着去吗?”见华芳大步往前走,灼灼问道
华芳回过头来牵起灼灼的手,继续往前走
“陪我散散酒气,我们得好好准备。”
“将军能同意吗?”
“就说回晋阳陪外祖,别告诉他不就得了。”
二人走到内城河边。
“小姐,你想回建业吗?”灼灼道
华芳摇了摇头,那里没有了父母,哥哥有了娇妻爱子,已经不需要她了。
“你想回吗?”
“小姐不想回,奴就不想回。奴只是想:像公子那样闲云野鹤也挺好的。”
灼灼不是个愚忠的人,常常会跟华芳拌嘴,二人的喜好却又是出奇的一致。
“我酒醒了,咱们回吧?”
…
西院
“你们是来这当摆设吗?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这三更半夜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过了。”
王浚正对着一干仆从发着火,筵席早已散去,不见华芳的他寻来西院,西院的人一问三不知,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人回来,正焦急。
“回将军,门卫说一个时辰前,夫人带着灼灼往城东走了。”喜莲打听了一圈才得到的消息。好长一段时间不见将军来,西院即不当家,也没有公子、小姐要照顾,确实懒散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