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书院外响起了刘管事的敲门声
“秦哥,喜莲没了。”
秦离神色一紧,穿上衣服出了门。
“怎么死的?”王浚有心事本就睡得不熟,迷茫中听到这话更不舒坦。
“自缢。刚刚发现的,身体已经凉了。”刘管事道
“天还早,还能睡一个时辰,您躺着,奴亲自走一趟。”
秦离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了,刚躺上床就听到王浚问话。
“怎么回事?”
“确实是自缢,没发现异常,更何况住了一大院子的人,有什么状况很容易被人察觉。”
“她都敢自杀两次,为什么当时没有反抗的勇气?”王浚百思不得其解
“您可是杀人如麻的将军,大老爷们见您都打寒颤,她一个女子如何反抗?您还是想想怎么让华夫人消气吧?”
昨晚的女子是有些半推半就,那就叫反抗?力度难免让他忽略不计。
“少爷想到办法了吗?”
“本将军凭什么要哄妾室开心?她在外面闹的那些事,怎么不见她跟我认错?”王浚莫名其妙背黑锅,实在摸头不着脑。
“您就在奴面前嘴硬,哪次不是您先低头?”秦离困得倒头就睡
王浚混混沌沌,直到天亮才睡着。
晌午,秦离把王浚摇醒。
“少爷,醒醒!”
王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不好啦!华夫人出了城,不知往哪去了?”秦离着急道
“她不闪了腰吗?这都能骑马?”王浚急忙的起床,没吵架都四个多月不见踪影,她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听说是吃过早饭后,灼灼叫上马夫驾车出了城。”
王浚往晋阳方向追出几十里地都不见人影
“少爷,我们会不会追错了方向?夫人会不会去了琅琊?”秦离道,华夫人经不起太大颠簸,她们马车的脚程一定不快。
王浚怒视东南方,心里又急又恨又悔
“我不该伤了她的腰,就该打断她的腿。”
秦离惊觉说错了话
“华夫人孝顺,她现在这副模样,铁定不忍心让郭老太爷和郭老太太担心!她只剩下诸葛靓一个亲人,不找他还能找谁。”
“爱上哪上哪,回去。”王浚负气道
“您曾经囚禁羞辱过诸葛靓,万一他有心使坏,华夫人在也不肯回来怎么办?”秦离提醒
王浚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扭头往琅琊追去,一行人追到冀州边上仍不见人。
王浚的眉头越皱越深,秦离“呵呵”一笑
“夫人没找诸葛靓不是更好吗?”
“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害得老子吃了满嘴尘土白跑一趟。”王浚操起鞭子就要往秦离身上抽
秦离也不敢躲,挡住头部耍嘴皮子
“少爷打死了奴不打紧,奴只担心日后谁来照顾您?”
王浚只想发泄情绪,见秦离这般油嘴滑舌,只抽到秦离的坐骑上,马儿受惊飞也般的跑了出去…一行人打道回府。
渔阳郊外
华芳的马车慢悠悠的走着,灼灼无聊的打着哈气。原本华芳也没想离家出走,今天一大早得知喜莲没了,这丫头是她院里最圆滑的一个,竟然用死自证清白。华芳痛惜的同时矫情的认为:罪魁祸首应该一大早来请罪,可左等右等都不见王浚来。
“那个王八蛋,一句解释都没有,还以为老娘离不开他不成?”华芳愤懑的回望
“我们出来的时候将军还在呼呼大睡,他没这么快追来。”灼灼道
华芳瞪了半晌,终于冷静下来。
“他也不是好色之徒,喜莲命都没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就喜欢吃窝边草吧?听说之前卫夫人是被将军酒后毁了清白,才不得以委身做妾,元白你也是知道的,那喜莲这样就说得通了。”
灼灼分析得挺有道理,华芳又问
“那我也没逼喜莲死呀?”
“喜莲不死,东院那位醋劲那么大,定不能放过她。”
“她会不会恨我?”
“您从头到尾都没责备她一句,自缢也不是您逼的。”
“出了渔阳就是关外了,冬季是草原人忙着打劫的时候,我们这样去等于肉包子打狗。进了城先给吐延去信,我们就到辽东等他接应。”
辽东属于平州,是崔毖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