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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澹台玉跟着上官珏来到外边,只见一片火把通明,澹台玉以往熟悉的那些守卫面孔都已不见,代之以一些陌生的面孔。

突然,从山城上山的主路上传来一阵“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上官珏赶忙站在路边恭恭敬敬的拱手道:“恭迎父亲。”看澹台玉还站着不动,赶忙拉了他一把。澹台玉赶忙也站到路边拱手为礼。

只见火把映照下,山城主路上走上来一个身躯雄壮的老者,这老者脸型酷似上官鼎,只是面皮黑了些,上官鼎是三绺长须,而他却是一部红色的络腮胡须,脸上的表情也粗豪了许多。

上官泰走过来对上官珏道:“哈哈哈,玥儿,哦,珏儿,你立了大功啊!”

上官珏拱手道:“全靠父王神机妙算!”

上官泰转过身来,看着澹台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错,不错!”

说罢,昂然进入正殿。

上官珏对澹台玉说道:“夫君,我累了,我们回去安歇吧。”

澹台玉正有些出神,他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听上官珏对他说话,才回过神来,应了声:“哦,好。”

上官山城的城主换成了上官泰,官员都换成了上官泰的亲信,其他的没什么改变,而在澹台玉看来,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一年的春天。今年的这个春天倒春寒似乎来得格外猛烈些,虽然已是初春,仍下了这一天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

不知怎么的,澹台玉这几日连日梦见老仆澹台安,心绪不宁,这日晚上不顾天寒,看上官珏已睡了,便独自披衣起来,到外边走走。

他没有沿着主路出去,而是随意沿着一条小路走下去。此时,路中间的雪已被扫净,露出干净的青石板路,残雪堆在路的两旁,在夜色里发出青灰色的光。

已是深夜,整个山城已经沉睡,只他一个人踽踽独行。这条小路的两旁都是些山城普通百姓的居所,此时里边的住户大多也都灭了灯,沉沉睡去,偶有一两家还亮着灯的,那灯火也是昏暗不明。

他只是信步走下去,像是发泄般的任凭小路把他带到哪里。只是路终归是有尽头的,不可能无休无止的走下去,这条小路也不例外。路的尽头竟有一座小院。而这小院除了门口连着这条小路,其它的三面竟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这小院,正屋是座小小的青石建筑,黑瓦房顶,它的房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条小路不知道有多长,若不是随意信步而行,澹台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山城中有这么一个小院,有这么一座黑瓦青石的小屋。屋里亮着灯,许是因为屋里灯光很亮,让在寒冷的雪夜里行走了半天的澹台玉感到了温暖,许是因为他发现了同样夜深人静却并未安睡的人,不由得感到亲切,许是因为他实在是忍不住想找个人聊聊天,他推开了小院轻掩的柴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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