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阳正毒,这是一个处于南北方交界处的偏僻小村庄,离村子不远有一座小山,整体形状就像个乌龟一样的,所以最早在这里定居的人就把这里叫为龟山村,全村人口不过百把人,几十亩田地,主要是以务农来过生活。
易瑶背着半人高的一筐野菜推开了自家院子的木门,这是个用土和少量的砖块结合的农房,小院子角落圈养着几只小鸡仔,易瑶基本上每隔两天会去割一筐野菜来喂鸡,因为一筐够它们吃两天。
将野菜摘短一些均匀的铺在小鸡群活动地后,易瑶把剩下的野菜翻了翻,在上面撒了点水后放在院子的阴凉处,这样可以使野菜保鲜久一点。
天气太热了,汗水已经打湿了她衣服的前襟和后背,衣服贴在身上,感觉人越发的瘦弱了。
抬头望了望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她再次走向水缸处,把木盖拿掉,用手作勺舀水洗了把脸,把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向了耳后面,露出她面黄清瘦的面孔,如果胖一些,再白一些,还算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女孩。
洗了把脸之后顿时感觉燥热感减轻了很多,易瑶咧开嘴对着映在水缸中自己的倒影笑了笑,抬手用袖子拭去脸上及脖子上的水珠,而后缓步走进了屋里面,屋子有三间房,正中间是一间堂屋,右角落是一个土灶台,上面架着一口铁锅,灶口处已被烧的黑黑的。
堂屋正中间放着一张陈旧的桌子及四把矮长板凳,左右两边墙都用泥土混石块隔起来的,因时间很长,泥土与石块之间都裂了细细的裂缝,俩房间的门是用一块长布做的,有大大小小的一些拼接痕迹,已经变成灰黄色的,看不见原来是什么颜色,布的左右边边都包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长木条,是用来压制门帘,防止随意被风吹起。
易瑶今年十岁,他们一家人住在这龟山村里,家里兄弟姊妹一共四个,她排行老三,有俩哥哥和一小妹,加上爹娘一共是六口人,过得还是有点清苦的,虽说不上饥一顿饱一顿,但田里收成就这么点,一家那么多个人,多是吃的稀米粥和馍馍。
易瑶听大哥说过,在他小时候还好,有时候还偶尔吃上一顿白米饭,后来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可收成却没有递增,他们家生活过得越来越拮据。
这个时候正是收割水稻的季节,易瑶的爹娘和哥哥都去割稻谷了,家里的几亩地是他们得生活来源,所以爹娘很是上心,她现在要给他们做好午饭等他们回来吃。
淘米,洗菜,点火,易瑶做的很是流畅,因身高不够,炒菜的时候还得需要端个板凳来垫着,饭菜很简单,就是一大份炒青野菜几块红薯馍馍,在馍馍上撒点盐和辣椒粉看着还是很可口的,把炒好的大盘菜和馍馍都装盘好了之后摆在小桌子上面,想着这日头越来越毒了,爹娘应该快回来,顺便也把稀米粥盛了放着,天气热,吃点凉的倒也舒服。
坐着桌子边,用双手撑着脑袋,闻着饭菜的香味,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心里面在想着昨晚做梦梦到的一大桌美食,啊,那真是色香味俱全,不禁口水更加泛滥。
门口响起了重叠走路声和小孩子的稚语,易瑶快步走出了堂屋,去给爹娘开门,喊了一声:“爹娘,哥哥,妹妹”。
易瑶的爹爹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等身材的男人,常年地里劳作,皮肤是黝黑黝黑的,听见女儿叫他们,跟妻子说着话也转过头咧嘴笑着回了一声:“哎,瑶~啊”。
“爹爹,我帮你拿”,易瑶笑着拿过爹爹手里的镰刀与水壶,转头对旁边朴素的妇人说到;“娘,快带妹妹去吃饭吧”。
妇人把手中的水壶给了易瑶,抱起牵着的羊角辫小女孩笑着说:“哎,我们去吃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