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刚把刘域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个大概,王允便面色一沉,出声斥道:
“胡闹,一个小胡商拿出些稀罕物,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没长脑子!他手中的物事,你是亲自吃过,还是亲自试过了,他的大批货物又在何处存放,一问三不知,你怎么办的差事?”
王管家一听,不觉也是一愣,细细一想,还真是破绽多多,顿时苦脸道:
“是奴才办事欠妥,爷,若不是当时几大家族都在旁边虎视眈眈,奴才也不会昏头,竟然信了他说什么财物都不带在身上,些许样品便已足矣的鬼话。奴才、奴才,这就骂他去!”
王允一听,顿时脸色更黑了,马上喝止道:
“蠢才,这时你再去,丢得不是自己人,丢得根本就是老夫司徒府的脸面!罢了,将那所谓的稀罕物,统统拿过来我先瞧瞧。”
很快,家丁战战兢兢将怀中抱着之物,小心翼翼地整整齐齐码放在了案头。
王允负手而立,蹙眉看了半晌,忽然扭头瞪向管家道:
“你果然是个十足蠢才,老夫不眨眼瞅了半天,你却一言不发,莫非还要老夫求你指教一番么?”
王管家顿时一哆嗦,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眯眼辨认着,然后指着案头,回忆道:
“老爷,那第一个,似乎是什么吃食,奴才忘了、忘了具体名号。第二个亮晶晶的像银子一样的罐子,里面好像是各种肉食。第三、三个,奴才、奴才……”
说到这里,本来就被骂糊涂了的他彻底卡壳,再也想不起后面的任何事情,苦着一张老脸,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允看也不看他,转脸看向几个家丁:
“尔等几个,谁还记得这些物事怎样说法?”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个跪下去道:
“回禀老爷,奴才就更说不出什么了!”
王允意料之中地冷哼一声,忽然书生气大发,气恼地一把抓起一颗大白兔奶糖,便在手中气恼地扯着,一把往嘴里不管不顾地塞去——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他身侧的一个绝色少女,赶紧抢过来,惶急地叫道:
“万万不可呀,大,不明之物万一有毒,怎生是好?大,要试吃也是蝉儿理应冲在前面,大是万金之躯,岂能糟践的!”
一见少女,王允面色顿时和缓下来,怜爱地看着少女,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少女见状,马上将王允扶到一旁的榻席上坐下,然后柔声道:
“大,你常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是那小胡商之物,不如将他唤来,当面一一示范一二,可好?”
王允点点头,转而对王管家又是怒目而视道:
“狗奴才,还不快去!”
跟着王管家走进来,刘域看见一个糟老头子,正气咻咻地瞪着两眼,一个迢遥少女,低着小脑袋在他背后轻轻捶打着,嘴里似乎还在小声劝解着他。
刘域顿时心中了然,管家吃瘪,这糟老头子又是独坐中堂,吹胡子瞪眼睛的,不用问肯定就是那董卓的灾星王允了。
看见刘域走进来,王允缓缓转过头,盯着他足足看了半晌,方才冷哼一声:
“果然是蛮荒之地来的小胡商,一点礼数也没有。”
说着,他顿时没有好脸色地一指案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