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知道是遥遥无期了。
历寒说:“你要是偷懒,我就离开凤麟洲不回来了。”
“那我跟着你离开。”
“你跟得上我?”历寒说完化一阵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正来气,他又出现了。
“你把今天我教你的学会,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
满足我一个心愿?那我可以霸占你的床吗?不知道为何,以前能够坦然说出来的话,如今倒扭捏起来了。
“那我可以去地府吗?”
“找穆时州的话,不可以。”
我还真的有些纳闷了,同样是地府的人,为什么他对孟戈之流没什么意见,但凡我提到时州,他就板着一张脸。
我道:“你是跟他结了多大的梁子?这么针对?”
“练你的法术!”历寒将我推到了弱水河里,我瞬间化为弱水与之混合到了一起,今天要学的是随意分解自己的真身。
我化为一只小鸟,飞在历寒身边,他一弹指就将我击碎了,而后我又化为水雾,想困住他,他一挥袖就将我甩回了河里,纵然后来我已经可以凭着任意一滴水自由来去,历寒还是能够一眼就看穿我的意图。
得益于历寒的严厉指导,我比过往的人生中任何一段时间,都更像一个真正的修道之人。
山中的精怪们许久未见我出来玩耍,都以为我被历寒给关起来了,纷纷想来解救我。
“阿弱啊,趁那小和尚不在,赶紧跟我们走。”
“去哪儿啊?我书还没看完呐!”我环顾四周,确实没发现历寒的身影。
“看书?瞧瞧,你现在跟小和尚一模一样的,都开始天天看书了,是要准备问鼎仙界吗?”
我本是个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的人,但是在历寒的熏陶下,我却觉如能成为个中翘楚,倒也是很不错的事,那样纵横六界都无人敢说一二。
“问鼎仙界有何不好吗?”
“咳咳。”历寒忽然就出现在了门口,惊得一帮精怪四下逃散。他近来也不挽发,任它披散着,时而像鬼魅时而又觉神圣不可侵犯。
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你啊?”
“因为被打过。”
“为何打他们?”
“看着碍眼。”
呃……这个……碍眼这事,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呢。我道:“其实你多看看就不会碍眼了。
“书看得怎么样?”
“你随便问,我都记得了。”
历寒也没有要抽问的意思,将我桌子底下藏着的酒给翻了出来,问:“什么时候藏的?”
“忘了。”我的确忘了是什么时候藏的了,反正屋子里到处都是我藏的酒,以前河神不准我喝酒,现在历寒也不准我喝酒,我真是憋得慌。
忽然屋内刮起了一阵风,我藏在各个角落的酒瓶子全都刮到了历寒面前来,历寒皱眉看着自己施法刮来的一堆酒瓶子,一时无言。
我赶紧抱住瓶子,笑嘻嘻望着历寒道:“这都是我的珍藏,不能交出来的。”
“喝酒误事。”
“我又不是天天喝,我比起山鬼那厮,好多了哩。”他回回喝酒都像喝水,搬两大缸给他,他能三天喝完。
历寒看着我有些无奈地摇头,又一阵风将所有酒都放回了原处。
“历寒你且放一百个心好啦,我就算喝多了啊,也不会肆意妄为,任性胡来的。”这是以前长期检验出来的结果,结论可靠。我喝多了也不过就是大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省人事。
历寒抿唇,道:“可是,我喜欢看阿映肆意妄为、任性胡来的样子。”
我立刻想起了历寒还是小和尚那会儿,我变着花样的恶作剧,从拆桌子到拆床,再从偷书本笔墨到捏他耳朵看他反应……
猛地拍额头,我问:“历寒你就是喜欢被我折腾是吧?”
历寒听了,脸色瞬间黑下来,几乎咬牙切齿,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