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安惊了一下,随即愤怒起来。
他捏紧了拳头,又慢慢的松开:“果真是小贤良师当面,请小贤良师……”
话未说话,张余便一巴掌掴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打懵了在场的所有人。
张余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子安,眼神依旧平静而冷漠。
“滚回去,教你们陈氏的族长滚出来。”
“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张余问道。
好一会儿,陈子安被掴肿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懂。”
“那就快去办。”张余轻声说道:“不要慢,慢就死。”
“……是。”
张余说罢,不再关注面前忍辱负重的青年。
凭张余的阅历,他很清楚,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终逆袭什么的,其实就是个笑话。
忍辱负重的人多了,世界上又有几个勾践?
真正的枭雄从来都不是忍辱负重忍出来的,真枭雄都是让别人去忍辱负重。
而忍辱负重的,一般是被枭雄欺负的那一类人。
一如此时的陈子安。
陈子安握紧了拳头,回去了。
张余闭上了双眼。
不过片刻,陈氏的正门洞开。
一个中年人一马当先地疾走出来。
“不知道小贤良师大驾光临,劳动玉趾,还请恕罪!”中年男人很是热情,上来就要对张余行礼。
黄天道,也就是太平道的礼仪区别于一般的儒家礼仪,也与五斗米教的礼仪不同。
张余从前摇动作可以看得出,面前的中年人对于黄天道的礼仪,是有了解的。
他没有理会中年人,反而从自己手臂上解下了一条黄色丝带。
“你来。”张余对着那不知道名姓的商户说道:“你不错。”
辜元半趴在石阶,惊喜看着张余。
没赌错!
果然小贤良师只是在考验我!
辜元惊喜得想要马上跳起来。
但是他此时站起来都费劲,更别说跳了。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慢慢走向张余,而后跪伏。
五体投地。
张余拿了黄色的丝带,慢慢将其在辜元的脑袋上缠了两圈,而后以结仪手法扎起来。
“你以后就代我看护这方圆三百里的信众吧。”
“黄天曰审,神明曰视。”
“谢小贤良师!”辜元几乎就要兴奋致死。
他拜了拜张余,然后一窜身站得笔直。
张余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向中年人。
“小贤良师恕罪!”中年男人看到张余审视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跪坐在地上。
“起来。”张余问道:“你就是陈氏的族长?”
“是的,我就是……”
“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一是想向你要一片林子。”
“小贤良师想要的,凡我所有,无所不予!”陈玄立刻表明态度。
张余瞥了他一眼:“自作聪明!”
“小贤良师恕罪!”张玄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张余慢条斯理说道:“这一片林子,别个可以过去,但是你不行。”
“听懂了吗?”张余和和气气地问道。
他语气温和,眼神亲善。
“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