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刚刚潜入水下到破水而出,前前后后不过抽两口烟的功夫,他有福难道和船一起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张瀛山只觉头皮发麻、心中急躁,情急之下,别无他法,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对着空旷的海面,放声大喊道,
“有福!有福!!!”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响起哗哗的水声,只见明明刚才万顷无波、空无一物的海面,一人一船竟在身后凭空出现。
再看有福,像落汤鸡一样浑身湿透,似乎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背对着张瀛山,一言不发地趴在船的左舷边。
双眼无神、目光空洞地盯着海面,听见张瀛山在背后一喊,有福慢悠悠地把头转了过来,动作迟钝,像一只发条松了的钟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瀛山,神色怪诞诡异,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怪笑。
“有福!!!”
张瀛山一声大喊,声音如黄钟大吕一般响天彻底,再看有福,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来,如同是三伏天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
定睛再看,刚才的样子已一扫而光,与之前在九顶铁槎山上的状态别无二致。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你没事儿吧哥,可让我好找啊!”有福语气焦急、声音热切地问到。
一句话问得张瀛山如坠云里雾里,心说咱俩这到底是谁找谁呢,我还以为你小子连人带船被海里的大鱼一口吞了呢。
张瀛山心中暗自思忖,眼下明月当空,万顷无波,刚刚海面上明明一个人影都没有,
此刻有福却又如同变戏法一般突然出现不说,他还满嘴胡言乱语。
只怕是我下水这一眨眼的功夫,海面上已经生变故,可是有福刚刚究竟到哪去了?为什么浑身湿漉漉的,他也下水了不成?
此时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与我在那九顶铁槎山上结义的金兰,还是这海中鳖精海怪所化的怪物?
思虑至此,张瀛山心中早已有了八分的戒备,伸手抓住有福递过来拉他上船的手,从水中翻身先上了小船,站稳身形,手上也没撒开,反手势如闪电使一招虎爪擒拿,同时飞起一脚踢在他腿窝的委中穴上。
有福只觉得腿上一麻,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船板上,胳膊也被制住反剪在背后,浑身已动弹不得。
张瀛山大喝一声,厉声问到,“说!你是何人!”
他的这套擒拿手是得鲁东名家郑松涛的真传,出手迅捷如电极其狠辣,漫说是区区一个有福,纵使是有十几年功底的练家子,冷不防吃上这一招也无力招架。
再看有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五官都拧到一起了,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了下来,早已说不出话来。
“锦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