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先前的那名裴府侍女匆步向袁宏走来,满脸的怨艾。
袁宏先是劝慰她情绪不要激动,尔后把当前的情况说给她听。见她已经能够表示理解,袁宏问她裴司宰卧室中的清香味是何时产生的。
侍女仰起头来努力回味了下,尔后道:“在我给裴老爷和刘产斟茶时,并没有闻到什么清香味,后来听梅管家大喊老爷死了,我匆忙跑进屋,见到老爷脖子上有两道红印,全身呈现抽搐后的惨状,我简直被吓坏了。”
抹了抹眼泪,那侍女接着道:“管家让我去找家丁们,然后一起去案察司禀报案情。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按他的意思照办。后来跟案察使们一同进屋,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屋内多了一股清香味。”
闻言,袁宏低头暗道:两道红印,死前曾全身抽搐过,看来陈成当初对现场的描述并没有问题。
重新把头抬起,袁宏看了那六神无主的侍女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入她的手中:“我看你满脸风霜,平时定然是任劳任怨惯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对主子十分忠心。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的城主府去做活,薪酬会比在这儿多。”
见那侍女点头同意,袁宏接着道:“待会你去取纸笔来,我会把详细住址写给你。这十两银票你先收下,当作盘缠。”
见袁宏已经把话说完,侍女当即跪倒在他的身前,含泪道:“谢谢大人收留。您是跟裴老爷一样好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说罢,她慌忙起身跑了开,尔后拿着纸笔返回。
袁宏接过纸笔,把详细住址写给了她,并叮嘱道,这件事情不用张扬,毕竟裴府的佣人并不算少,城主府没有那么多位置上的空缺。
侍女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连声道好。
见她心情好转了些,袁宏再次问道:“新换的木地板也含着淡淡香味,你却说那股清香味是后来才有的。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摇晃着脑袋,侍女回道:“这不一样的。木地板上那种香樟味,是时有时无的香,我经常打扫老爷的卧室,闻惯了,一点儿也不觉得香。可后来多出来的那股香味,却是扑鼻的香,我想想看,对了,更像是檀香。”
舒展着眉头,袁宏道:“你说得没错,那的确是檀香。关键的问题在于那檀香是何时出现的,你再想想看,你最开始闯入案发现场时,檀香味到底在不在?”
用拳头捶了捶脑门,侍女许久才道:“我现在记不起来了,我想,一定是当时惊吓过度造成的。等会我再仔细想想,如果记起来,我一定会告诉你。”
独自走入裴昭的卧室,袁宏再次将四处打量了一番。
整齐摆放的床桌,完好无损的柜面,这里没有丝毫打斗的迹象。
紧锁着眉宇,他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鼻头,在心头暗道:难道真如地板上那圆弧状坑印所说,裴昭的死缘于一个杯子?至于杀人手段,还得看刘产带回来的结果。至于不在场的证据,他肯定没有。那么,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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