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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匪玉(2)

上书令这下慌了神,怎么回事,孟冬那小子不是说东西就藏在这个抽盒里么,太显眼会被祁家人发现,太普通又怕管家看漏眼,所以还特特做了记号,这记号还在,管家也不可能拿错啊!他转念一想,立刻补充道:“即便如此,你家家仆方才供认的话也可证明祁清安曾经下毒害过我女儿!”

大娘子一拍桌子:“笑话!孟冬成日都在外书房伺候,此等奸仆的话也能信?”

正在争执,去了许久的禹疆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岚汀。他手中也持着个盒子,递予言非瞻:“这是从孟冬屋子里搜出来的,府君请过目!”

言非瞻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也是一封封包好的东西,他笑了笑,拿出两包来递给禹疆:“方才清娘子吃了一包下去,为表示公平,你去喂那大夫同孟冬也各吃一包。”

“属下遵命!”禹疆接过纸包二话不说便去按住那大夫挣扎的身体,掐开他的嘴就要往里灌。

“我说我说!不是那小娘子,是别人!”那大夫看事情暴露,立马见风使舵指着孟冬吐了实话:“是那小子叫我来指认的,他说我来指认就给我一大笔银子,求府君千万别杀我啊!”

“你胡说,我何时这样说过!”孟冬也慌了,他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转变,他明明将离魂散趁着祁清安跪祠堂之际塞进了她柜子里,怎么如今东西变成从自己房里搜出来的了?禹疆才不听他强辩,扔下大夫便要去给他灌药。孟冬强行挣扎着,可他哪里是禹疆的对手,那药粉已经吃了一嘴。

“我说,我说!”孟冬终于熬不住了,他使劲而朝地下吐着口水,想要把嘴里的药粉吐干净。

“那么,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言非瞻打开扇子缓缓摇动着。

“这……”孟冬哆嗦着,却也不敢说实话。前些日子将军府上新来了一个叫苏黛眉的姨娘,说是云麾将军在回京的路上救下的女子。这女子手段了得,明明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楚楚可怜的说自己是祁家旧人,被祁家主母所不容将她赶了出来。常年征战杀伐的云麾将军哪里受得了这种媚骨,不消几天他三尺青锋就被苏黛眉化成了绕指柔肠,为这小妾改了名还言听计从。孟冬本来是将军府一个颇受排挤的小斯,苏黛眉去了后给了他许多银钱,同时扣了孟冬的老母亲做要挟,又将他送去了祁府小郎君身边伺候,伺机除掉府中大娘子和清娘子。这次他本来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可那边老母亲病重急需用钱,且祁家在卫阿嬷和大娘子管理下跟铁桶一样牢不可破,他实在需要立功的机会,不得不铤而走险做那个最主要的“内仆”指认清娘子。他咬了咬牙,忽然指着上书令道:“是他,都是他毒死了亲生女儿,为了掩盖一切才将这一切推在祁家身上的,他给我的黄金还在我床铺下的地砖里藏着呢!”

“你胡说!”上书令急了,明明是这小子说可以给自己出个主意,既能除掉碍事的女儿,又可以责问大娘子一个看护不力,再加上她这么多年没有生育嫡子的罪过,好将她休掉。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的将前些日子娶回的已经怀了孕的香姨娘扶正,为自己生个大胖小子。

大娘子等祁家的听到这个消息虽然震惊,但是好歹没有牵扯自家人,他们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要知道这件可悲可笑的事情究竟如何做解。言非瞻轻呼一口气,也不动声色继续看孙家如何指摘自己。

林大娘子本来一直插不上话,只得在旁边观望,可当孟冬居然说是上书令大人毒死了孙幼珍后,她一颗为娘的心彻底崩塌了!

林大娘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不可置信的,颤巍巍朝孙端走去:“是你吗?”她两眼红肿刺痛,她是真的很疼爱孙幼珍,怕她病了怕她摔了,怕她是个女儿不受重视。她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只想保护她长大成人,她活着的意义全部都在幼珍身上。为此她可以忍着独自看护生病的女儿不眠不休,却人前人后称赞孙端慈父情深;她可以忍着家里莺莺燕燕笙歌不断,却孤自一人独守空闺靠给爱女一针一线做衣服熬过漫漫长夜。她嚣张她霸道她仗势欺人,只因为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她的命。

“你胡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容得着你插嘴!”孙端十分心虚,即便今日讨不到便宜,休不了大娘子,他也不能在言非瞻面前被坐实谋杀亲女的罪名。

孟冬见杨家大娘子情绪激动,便要祸水东引,他扯着嗓子喊:“就是他,他为了你家那个叫翠羽的姨娘,毒死了珍小娘子,还收买我,要我将这盆脏水泼到我家清娘子身上!”

“是你吗!”林大娘子扯住孙端衣领嘶吼。她咬牙切齿,仿佛要活吞了孙端似的:“我知道你成日和那个贱人鬼鬼祟祟,我也知道你想扶她做正房大娘子,这些我都不在乎!可你……可你为什么要对珍儿下手,她是你亲女儿啊!”

“混账东西!”孙端忍无可忍一巴掌将林大娘子扇倒在地:“你快把嘴给我闭上!”

“事情看来已经水落石出了。”言非瞻啪的一下收起折扇:“既然罪犯已经承认,此事和祁家并无关系,那么我便将涉案人等一并带走,待审理完毕,再给上书令一个说法吧。”说完,便挥手:“带孟冬,大夫,秋菊同上书令府上的管家一同回去!”

“我看谁敢!”上书令急了,若真带管家和秋菊回去,那么不出一日自己的秘密便藏不住了!他直指孟冬:“这离魂散是在祁家仆人屋子里找到的,分明是祁家治家不严,怎么能将我孙府家奴带走!”

“孙大人说的没错!”彼时,祁镇安手持长剑从内屋走出来,他强自镇静道:“孟冬是我祁家家仆,即便要杀,也理应由我祁家处理!”他快步走向孟冬。

“小郎君,你!”孟冬大惊,他没料到祁镇安这时候会冲出来,而且是要来拿自己的命:“你不能——”

“噗——”祁镇安长剑又狠又准的刺入了他的脖颈,霎时一道血花飞溅出来,看呆了众人!

祁清安本来见镇安出来就心觉不好,可待她想要反应时却晚了,她咬牙冷笑:“兄长真是好魄力!”

言非瞻看出了端倪却并不戳破,他眼神冷漠的盯着祁镇安看了看,继而朝孙端道:“事已至此,上书令是否还要追究?”

“罢了!我孙家和祁家的恩怨就此罢了!”孙端偷鸡不成蚀把米,气的甩了袖子便走,全然不管林大娘子在身后的死活。

“府君!言府君!”林大娘子抱住言非瞻的脚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您彻查罢!求您查明我女儿幼珍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这个当娘的日后也好去地府里见她啊!”

“林大娘子请起。”言非瞻将她虚扶起来,眉宇间皆是薄怒:“我会启奏圣上彻查此案,还所有无辜的人一个清白!”说完,他眼神再一次扫过祁镇安,继而带人大步离去。

方才还气势汹涌的祁镇安见人都走了,终于坚持不住啪的一下子倒在地上,才发觉满身满脸皆是冷汗……

“琼鲸。”大娘子推开一旁的清安,对镇安语气从未有过的疏离:“你随我来家祠。”

祁镇安觉得心头轰然一下子,最后的防线倒塌了……

“清娘子,刚才好险!”岚汀激动着拽住祁清安的手不撒开。“嘘!”祁清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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