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后娘娘。”
他拱手告辞，易恒也跟着肃了肃，转身出去。
一时外客散去，只剩下女眷，气氛也便活络了起来，沅太妃甩了甩帕子，略显无趣地道：“这庶太子瞧着跟咱们也没什么两样嘛，大不了高一点，壮一点，皮肤黑了一点。”
颖太妃抿了一口茶道：“先前哀家还在闺中时，曾见过一张西洋画相，画上的女子头发是黄色，眼睛是蓝色的，哀家原想着这古蜀国人会是那样的，没成想也跟咱们一样。”
她转头看了嘉太妃一眼，本想问她些什么，见她只顾着出神，便没说什么了，沅太妃却不在乎这些，直言道：“嘉姐姐怎么这样严肃，又不是丈母娘挑女婿，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便笑了起来，一旁的颖太妃也跟着笑了一下。
嘉太妃跟沅太妃一向不怎么对付，这会被她奚落，若是从前早就冲撞回去了，可是这次她却没说什么，起身朝皇太后福了福道：“娘娘，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皇太后道：“既这样，你就回去休息吧。”
沅太妃被她弄了个没脸，少不得又跟颖太妃抱怨了几句，“哀家只是开个玩笑，嘉姐姐莫不是生气了吧？”
皇太后将目光看向院子，任由她们说个不停，只是不言声，将那信纸折了折收进袖子里，佟裳上前低声道：“娘娘是不是累了？奴婢回去休息吧？”
“也好。”她笑了笑，揉了揉太阳道：“真是不中用了，只坐了这么一会就撑不住了。”
她转头对两位太妃道：“散了吧。”
两位太妃自是不敢说什么，起来行了个礼，目送佟裳扶着皇太后进去。
皇太后走得慢，嘴里又叙叙说了些什么，沅太妃没听清，问身边的颖太妃道：“太后娘娘嘀咕什么呢？”
颖太妃摇头道：“不知道。”
她扶了扶鬓发，带着宫人转身往外走。
颖太妃说话一向简洁直接，她也不觉得什么，带着宫女跟上去道：“颖姐姐，刚才那庶太妃说他叫什么来着？杜什么？”
“杜元同。”
“他刚才给太后娘娘的信上也不知说了什么，哀家瞧着太后娘娘脸色都变了。”
颖太妃本来漫不经心走着，闻言突然停了下来，沅太妃跟得近，差点撞上去，怔怔看着她道：“怎么了？”
颖太妃看她一眼，“你也觉得太后娘娘脸色变了？哀家还当自己看错了呢？”
沅太妃得意道：“那是自然，哀家离得近，可是真真瞧了一番，皇太后看了那信当场脸色就变了，再说这庶太子来得也有些古怪，这时候不年不节的，难免叫人多想一些。”她说到这里，凑近了些道：“哀家听说了一点嘉姐姐那里的闲话，也不知真不真？”
颖太妃道：“怎么？”
沅太妃点头，“好像是为了云馨公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