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花斐依晃着白汐人的胳膊。
“好哥哥,你可否帮我拖一段时日?”
她娇嗔着,可爱得瘆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白汐人拒绝不了花斐依的撒娇,就点了点头。
谁知“哐!”的一声,他就被花斐依踹上了一脚,从房里飞出去了。
乔大掌门本人,翘着二郎腿高坐在花斐依对面的房檐,还啃着一个大馒头。
她看着飞出来的白汐人,愣得馒头都掉了下去。
乔锦瑟本就是来找白汐人的,这没什么好遮掩的,她直言道:“慕灵受白大当家所托,来截你手上一块虎令,你初来乍到,又做出了不少无礼事,做前辈的,也不怪罪你,你自己交出来好了。”
白汐人站在下面,神色坦然:“不知乔大掌门可知烨洛璃?”
乔锦瑟心里打了个突,无端的涌起一点不祥的预感。
她没有立刻回答,蓦地从屋檐上跳下,良久,才轻声问道:“谁让你问我的?”
白汐人回道:“令牌的主人。”
乔锦瑟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那人若是骗你呢?”
白汐人又道:“那人是我师父,从来不会拿我消遣。”
乔锦瑟面无表情:“那你师父交代了你啥?”
白汐人道:“我师父说,他早年的时候跟慕灵产生了点误会,让我不要和慕灵多做牵扯,免得惹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乔锦瑟的脸上已没了笑意:“你不怕我毙了你?交出虎令,你自行离去,慕灵不会为难你。”
白汐人不慌不忙:“乔掌门有命,晚辈本不该违背,但以乔掌门目前的功力,晚辈想走还是很容易……就是不知道,晚辈将令牌交给了您,您会怎样处置了此物?”
乔锦瑟闻言,一句话没说,她抬脚轻轻一碾,脚下的石块全变成了尘土。
白汐人会意,把一块令牌丢了过去,
他整个人几乎化成了一道残影,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了数丈之外。
“我师父已在玥菏山脚逝世,若是有什么,也请乔大掌门别计较了。”
乔锦瑟顿时晃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长袖微荡,蓄力待发。
花斐依刚打开门,一头雾水,她看见锦娘准备打死白公子,即刻打算杠上一回。
白家公子在她的眼中,可是柔弱得不得了。
突发奇想,花斐依揉了揉眼睛,难不成这是在做梦?
花斐依拎了刀,一刀下去就阻止了俩人的对打。
结果就是,她被乔锦瑟关起来闭门思过了。
风吹日晒不着,就是得抄上一百本佛经。
“唉……”花斐依长叹一声。
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多次,她懒得打水,就把喝剩的茶水倒进了砚台里。
抄本上的佛经拙劣潦草,看得出抄写的人心情不佳。
确实不佳,花斐依撸秃了毛笔,拿着茶杯磨牙。
花斐依叼着茶杯,往横梁上一躺,就思考着怎么不着痕迹的钻空子溜出去。
因为她那一刀,白汐人成功跑了。
花斐依估摸着,自己现在“老老实实的抄经思过”,怎么的白大公子也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打从花斐依记事以来,她还没有这么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过,窝在房里抄经弾琴,修身养性,咳咳,还真是暂时的实现了花不曾一度的妄想。
花斐依丢了茶杯,打了个哈欠,脑袋里自动塞进了不少江湖臆想的传奇,最多的就是些莫名的爱恨情仇。
花斐依靠窗边探头一看,守她的数位武着都迷糊的打盹。
她轻车熟路的撬开了木窗,纵身就准备表演飞檐走壁。
窗外忽传一声轻响,她低头一看,好家伙,是花不曾。
准备拯救阿姐于“水深火热”中的花不曾,偏了头,假装啥也没看见。
花斐依通过以前和乔大掌门斗智斗勇的经验,她远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
呵呵,竹林、小桥、吊床、花圃,处处都有埋伏。
突然传来一声猫叫,花斐依一开始没留神,没想到那猫没完没了,叫春似的,惹得她心烦气躁。
她没有回头,寻声把长刀甩了过去。
没有任何动静,她疑惑,猛回头,就见白汐人笑咪咪的看着他。
他大概是被慕灵弟子追杀了一路,脸上有道血口子,发丝却没有丝毫凌乱。
轻衫薄履,长身玉立。
他脸上挂着笑,被追杀什么的,一点都不耽误他欣赏慕灵的春景和美色。
“姑娘,”白汐人感叹一声,“要是把地势复杂的地方做个榜单,恐怕雁寒慕灵得位居排行之首了。”
花斐依皱眉,好一会儿,才道:“寻仇?”
白汐人道:“哪能呢,慕灵成立之时,我还在娘胎里吧。”
他笑:“可能是老烨头有点?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清楚过。”
花斐依问:“你师父?”
白汐人答:“嗯,那天他伏在白氏大门痛哭,说什么老态龙钟了,武功还无人继承,我爹见他哭得可怜,就把我扔给了他。”
花斐依难以置信:“你爹因为一个老头哭就把你卖了?”
白汐人纠正:“主要是哭了很多日,夜宣都因此多了很多传言……好吧,主要是我爹嫌我太烦了。”
白汐人又道:“其实,我除了腿脚伶俐些,大概也没什么长处。但我那师父也不是什么坏人。夜宣变政的时候,夜帝可是我师父一手扶持上去的,也算是件英雄事了。”
花斐依追问:“鞍曲和武茵是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