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川满头大汗,颤声道:“我定川不为任何人而战,只为自己而战,不管你怎么说,我不是圣人,我也必须保护好我的家人!”
泛月哀叹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来到他面前,轻轻道:“将军这样想,我也不能说是错的。我,”他垂下眼眸,又沉重叹了口气,“我甚至没有资格论谁对谁错。只怪我自己考虑不周。只想着那千千万万的人,未曾替将军考虑过。我也挺自私的,甚至,”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甚至有些虚荣。”
定川也已站了起来,蹙眉看着他,眼里的表情有些复杂。
泛月从胸襟拿出一卷云卷,双手恭恭敬敬奉送至他面前,目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充满了歉疚,道:“我该回去跟冥王说清楚,泛月只是泛月,却不是无所不能的!”
定川看着他的眼睛,双手接过那卷云卷,眼里的表情已是满满当当的痛苦。
泛月垂眉毕恭毕敬一揖,便转身走出了大帐。
定川看着那紧密的帐帘,眼里饱含泪水,倏地攥紧云卷。
怀安正气哄哄地站在帐外,看见泛月出来,他狠狠瞪他一眼,扭过头去。
泛月路过他身边,垂眉朝他毕恭毕敬一揖,才慢慢走开。
怀安忍不住回头看他。
泛月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头也不回已走出了军营。
怀安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一战已非打不可了。”
寒月夜。冷风习习,杯中酒已冰冷。
“月兄,再见我们还是好兄弟吗?”连城眼眶通红,忍不住发问。
玄鲤眼眶通红也在眼巴巴地看着他。
泛月攥紧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玄鲤、连城也随之一饮而尽。
泛月仰望夜空,眼睛濡湿,道:“无论怎样,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