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佟佳氏一个没留神,没能掌控现场,就去查看一些物品的空档,一宫人钻了空子。
“格格,外面有宫人说是替李府来传话的。”
碧霄看了一眼正在为苏好插宫花的青枫,又看了看苏好,苏好一听是李府传话来,那指定是李星月了。
“让他进来。”
那宫人不一会便进来了,晏新兰激动地冲着那宫人问道,“星月姐姐怎么还不来,李府让你传什么话来?”
“回格格的话,李府出了大事,李家千金已于半个时辰前病逝了。”
苏好刚端起一个小茶盏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一听这话,当即便懵了,手里的茶盏呯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宫人十分笃定,连连点头道,“是,奴才不敢胡说,李府不愿张扬此时,一来是二公主出嫁的大喜日子,二来又是五阿哥纳娶侧福晋的日,这个关口丧事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只是想着格格您与府上千金交好,情同姐妹,这事,不能瞒了您,所以,才让奴才来说了这事。”
“你退下吧。”
苏好打发走了那宫人,在屋子里坐立不安,说什么都要去送送李星月,虽然自己不是真的原主乌拉那拉氏,可好歹在这个世界里的这段日子里,最好的几个姐妹中便有她一个。
“格格,您这是要去哪?”
青枫见着苏好起了身,要往外走去,及时拦住了她,“格格,您可不能冲动啊!”
苏好转过脸,掰扯着青枫拉住自己手腕的手,“不行,我得送送她,送她这最后一程。”
青枫扑腾跪了地,死死地拽着苏好不让她走,碧霄、碧雯见势,左右为难,想帮着自家格格吧,却又怕闯了祸。
“格格,您这去送了月格格,却要害了无数人。”
“我只是去看看,就看一眼,看一眼我便回来。
”苏好的眼泪都急出来了。
“格格,您现在是去了,可是您想过没有,今个是什么日子,即便是您不在意那些,可旁人呢!皇上若是知道了您去了丧事,这,这若是怪罪起来,受牵连的可不止是乌拉那拉府,恐怕就连李府的人也得受牵连啊!”
青枫是见过世面,且明白事理的人,那话细细一分析很是在理。
今个这种日子,即便是自己不忌讳不讲究那些,去了丧事现场,可回来后呢!二公主也是今个嫁人的,且还是同自己一起从宫里出嫁。
还有五阿哥那,就算是他不跟自己计较,那个年舒敏也得趁机害自己一把,届时她再连同她阿玛和年贵妃一个鼻孔出气。
怕是到时候,真的要连累了李府的人了。
碧霄与碧雯也跟着跪在了地上,方才青枫那一席话,她们也是听明白了的。
一屋子的奴才都跪在了地上,这事,他们一个个的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到最后闹出了事,一个也别想逃。
最终,苏好还是被劝住了,她带着那份伤心出嫁了。
这事传去了弘历耳里,弘历也是知道了李星月病逝一事,可他在纠结此时要不要告诉苏好,本打算先瞒着此时,待到夜里无人时,再偷偷带她去吊唁。
只是没想到,有人竟然早一步告诉了苏好。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把这消息吞到肚子里吗?怎么,怎么还是让她知道了呢?”
“爷,这事,奴才去查了,不是李府让人传的话,是,是舒敏格格让人传的话。”
弘历听完这话,那手立刻便紧紧地攥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嘀咕着,“这个女人当真同阿玛一样让人生厌。”
“爷,现下怎么办?”
“可有人安抚苏好?”
“苏好格格现下倒是没做什么冲动的事,许是被宫人们给劝住了,毕竟,若是苏好格格做了什么让人冲动的事,那些奴才们也不好过。”
“去,让嫡福晋带着二格儿去,这个时候,只有二格儿能让她静下心来平心静气的完成这场婚礼。”
“是,奴才这就去办。”
婚礼照常举行,一切规矩按步就班,并没有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自古至今洞房花烛都是两个人的事,从未有过出现第三个人,今个,五阿哥纳娶侧福晋倒是开天辟地的一改这个说法。
吃了酒宴,弘历来到了苏好的喜房外,本该还有些流程的,只是他知道此时的苏好内心是悲伤的,那些繁文缛节的事怕是她根本没有兴致去做。
索性便免了,打发走了多余的宫人。
而屋子里,苏好与二格儿坐在炕榻边上。
今个二格儿格外的乖巧懂事,不哭不闹,不多话,苏好抱起二格儿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眼泪不自觉的便一直往下淌着。
弘历进了喜房后,见着苏好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掩上了房门,走到了炕榻边,慢慢地坐了过去,静静地看着苏好,尽管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可视线还是不想离开她。
弘历上前,将苏好轻轻拥入怀里,就这样温柔的搂着两个娇小的人儿,一个是他在意的人,一个是他和曾经在意的人所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