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日死了?”
南国百无聊赖地回应着,老闷搔着脑袋,想要找点什么好听的话说说:
“那倒没有,他活得好好的,但是有别的好事啊,别总那么悲观嘛。”
“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南国闭上了眼睛,神情很萎靡,老闷想了一下说:
“你这样不行,时间长了人就垮了,你要学会积极向上的面对人生。”
“你是让我跟一群疯子学习积极向上?”
“疯子也有乐天派呀,你看隔壁那谁,父母双亡,妻离子散,一个人奋斗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非典就来了,大病一场人家不也没放弃人生嘛。我听说他回头又去养猪了,结果闹猪瘟,后来养鸡,禽流感。终于学聪明了去搞了奶牛养殖场,好家伙干了七八年,奶牛一百多头,还给雀巢当起了供应商,你猜怎么着?刚发财三聚氰胺又出来了,所以说嘛,人呐···”
老闷滔滔不绝,南国回过头,平静地看着老闷说:
“你是想告诉我大难不死必有下回,是吗?”
老闷不说话了,他劝人的初衷是好的,但技巧性有待提高,又或许是之前的药效在脑子里还有点残留。
也罢,老闷干脆把话说明白了,原来疯人院因为病患和医生的隔膜加深,每晚到了熄灯时候都要点名,搞的大家怨声载道。
警卫的人手也越来越多,整编成了警卫队,还提拔出来一名队长。
但隔膜久了大家都有些怨言,院长就想要缓和气氛,于是搞了一个话剧展演的活动,打算借此消除病患和医生之间的隔膜。
也好能给大家找点事情做,省得一群疯子惹是生非,老闷报名参加了,不单他报名了,看南国终日里忧心忡忡,老闷就把他也算上了,打算和南国傻子一起,搞个话剧团,参加这次比赛。
老闷也是好心,不想南国继续颓废下去,可南国没多大的兴趣,他甚至连兴趣都没被勾起来,依旧趴在桌上望着窗外的夕阳。
“算了,你带着傻子去玩吧,我没兴趣。”
老闷凑过来,搬了一把凳子,看样子是打算好言相劝:
“你也别这么快拒绝,你不是想出去吗?我也知道,这个话剧展演你要是能拿到冠军,奖励可是十张拼图。”
南国回过头,终于有了起色,他不太理解这个话剧展演的初衷,更不知道奖励为什么是拼图。
但再想想,就算是拼图不也一样吗?这东西对自己早都没了用处,南国摇摇头说:
“那有什么用?拼图那么多,十张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不都一样吗?”
老闷继续说:“不少了,你这本来就有好几张了,加起来不更多了吗?在这里拼图很重要,你要记住这一点。再说了,你每天坐不也是坐着吗?就当透透气了。”
南国还是不为所动,但老闷是铁了心要撼动他这滩烂泥,没完没了地在一旁劝说,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南国终究是不胜其扰:
“好好好,我答应行了吧,脑浆子都快沸腾了,你可真墨迹。”
老闷很高兴,拍拍南国的肩膀让他跟自己去看看话剧展演的通知,南国虽然对这个展演没兴趣,但还是很知道这是老闷对他的照顾。
俩人出来,傻子已经被老闷打动了,三个人同道而行,到了食堂大厅,这里是参演话剧的报名地点,很多人都围在这里,叽叽喳喳的人群有些拥挤。
看来医生是找准了这群疯子的命门,知道他们想要得到拼图,也知道拼图的重要。
甚至不怕有人搜集到全部拼图进而逃出去,反过来倒是把这个当作悬赏的噱头,这些医生还真是有想法。
这场拼图的游戏,他们也乐在其中,至于到底有没有那样的一条路,可能已经没人去在意了。
穿过人群,老闷带着南国和傻子挤到了人群最前面,很多疯子都在报名,耐心讲解赛制的医生口干舌燥也压不过人声鼎沸,南国看了一眼报名单,愣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名字让他心驰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