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坐在自己的洞府中,神色木然的低着头,默默无闻的摘着已经镶嵌在手掌中的指甲。
因为刚才太用力的缘故,此刻他双手上的指甲全部已经嵌进肉里,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肉身那超强的恢复力也时刻修复着手掌上的伤势。
导致墨邪现在拔掉这些指甲的时候,都是连带着肉一起拽下来的,所产生的疼痛可想而知。
但墨邪的神情却没有因此而出现任何的变化,唯有木然,仿佛面前这个血肉模糊的手掌并不是他的一样。
清理完了后。
墨邪闭上了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方才与慕容雨柔交涉的每一个细节,手上原本已经结痂的伤疤,再次因为握拳而崩裂,鲜血止不住了滴落在地上,回荡在寂静的洞府中。
............
时间缓缓而过。
转眼间便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墨邪没有出去过一次,他将自己关在了洞府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外面的局面一天比一天紧张,随着那十几个小型宗门的逐步包围,使得放哨的弟子接连死去,其消息一出,使得原本就军心不稳的云梦更加的如惊弓之鸟一般了。
哪怕云梦三位内门长老天天都在鼓舞士气,但依旧有大量的弟子私自出逃,可出去之后那些弟子所面临的不是生路,而是惨无人道的屠杀,几乎只要遇到对方的修士,便会被对方在第一时间内群起而攻之。
根本不给云梦弟子求饶的机会,所以在死去了许多人之后,那些有想法的云梦弟子也自然熄灭了心中的侥幸的念头。
在万念俱灰之下,云梦不仅没有丧失斗志,反而斗志昂扬起来,只不过这种斗志昂扬并不是主动的,而是他们看不见生的希望,所激发出来的死志。。
可也有一部分比较乐观的弟子认为那些小型宗门不会将云梦赶尽杀绝的,只要他们投降,或许可免去一死,若是操作得当的话,也有很大几率获得一笔可观的利益,至于怎么操作,就看他们有没有底线了。
这一天的夜晚。
在伴随着一声通天彻地的轰鸣声响起后,云梦与那些小型宗门的战争便正是的打响了。
尽管所有弟子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他们依旧免不了的心里发颤,可在生与死之间,没人坐以待毙。
这一刻不管手头上有什么事情,他们都停了下来,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带着惶恐不安的内心,冲向了护宗大阵前。
此时。
云梦护宗大阵外。
刘老和梦台三位长老站在半空中,与十几个同样身为元婴期的修士互相对峙。
“弥勒观、天网谷、问心馆、紫云斋、拂柳宗、断空宗、两极盟、水鸟阁、无垢宗、银光宗、金涛宗、白月宗、奔雷门,来的可真全啊,还有就连你真元宗也来凑热闹,呵呵....呵呵呵,好的很,好的很呐。”
刘老冷眼看着面前十几个周围有头有脸的势力和宗门,其中不乏有几个跟云梦宗有着生意往来的宗门,以及平时看见云梦宗点头哈腰的主。
“在下白月宗,宗主凤白见过刘老。”
作为这次攻打云梦宗的组织者,也是这些修士中最强者,凤白当即站了出来,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对刘老行了一礼。
只见他面容俊朗,五官端正,细腻白皙的皮肤就算跟女人比也丝毫不多承让,修长的身子穿一裘白衣,手中拿着一把画着山水图的扇子。
虽然看着跟个公子哥一样,但气质浑身却时刻散发着儒雅的气质,单凭这一点就不是那些公子哥儿所能比拟的。
“白月宗?凤白?时间过的可真快,没想到当初那个流着鼻涕,穿开裆裤的小屁孩,都已经成长到敢跟老夫叫板的地步了。”
刘老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后辈,有些唏嘘不已。
多年前,轮眼门还未被云梦覆灭的时候,他与凤白的父亲是旧识,时常一起饮酒作诗,可谓是看着凤白长大的。
但可惜随着他轮眼门日益壮大,引起了云梦宗的警惕,生怕在出现一个堪比四宗的存在。
所以在那一夜之间,轮眼门覆灭,同时周围十几个宗门也遭到了肃清,其中便有凤白的父亲,也就是说是他间接性的害死了自己的老友。
虽然一切都以变成往事,但时隔多年的再次相见,那个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跟在他屁股后面,天天叫着刘叔叔的少年已然成长到了与他正面抗衡的地步。
“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刘老你还抱过我呢。”
凤白笑了笑,看向刘老的眸子中全然看不出怨恨,有的只是浓浓的怀念之情。
“你不恨我吗?”刘老神色复杂的说道。
“不恨。”凤白摇摇头,他一脸认真的说道:“曾经父亲被杀的时候,我的确恨过你,但随着我逐步接手了白月宗,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实力,没实力就只能当任人摆弄的棋子,生死都掌控在操盘者的手里,所以从那天起,我一直想着如何脱离棋盘,成为下棋的那个人。
幸运的是,这场大战让我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或许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你是对的。”
刘老罕见的笑了起来,但随后面容一肃道:“有想法是好事,可这都是建立资格上面,今天就让老夫来见识见识你是否拥有成为操盘者的实力。”听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