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是真的害怕,模模糊糊中见嫂子一动不动的搂着侄女丫丫、妹妹傅欢靠在墙角的南墙上,就摸黑拽着被子爬了过去,紧挨着嫂子靠在了西墙上。
薛一梅察觉到傅平颤抖着的身子,虽然心里也很害怕,却知道现在自己是家里的主心骨,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便压抑着心底里的恐慌,轻声安抚道:“二弟,没事儿,就算这个屋子的房顶也塌了,咱们这里是墙角也塌不了。”
“嫂子,我怕!”傅平裹紧身上的被子,向薛一梅身边挤了挤,用被子擦了一把眼泪,抽噎着说,“房子塌了,咱家往后咋整?冰天雪地的房子也没法修哇!呜呜以后咱们这日子咋过呀!呜呜”
薛一梅心里一阵心酸,她动弹了一下发麻的双腿,将被子里熟睡的两个孩子轻轻地放在了炕上的角落里,将她们两个用被子连头都裹得严严实实。
之后,她顾不得身上只穿着夹衣,哆嗦着挪了过去将傅平搂了过来,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和悲伤,轻声哄道:“二弟,不怕不怕呃,不哭,不哭,嫂子在呢,相信嫂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外面塌就塌,咱们这屋子没事儿就行。等天亮了嫂子去找李爷爷,将房子修好,相信嫂子,这些都是暂时的,咱们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时辰还早,炕还热乎着,赶紧的躺下再睡会儿,听话,啊!”
傅平哭了一阵,毕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裹着被子依偎着嫂子,在嫂子柔声细语中,慢慢的睡着了。
薛一梅见傅平睡了,便又爬了过去,拽着被子躺了下来。
时间长了,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窗户纸上微弱的亮光,薛一梅看着在自己身边睡着的三个幼小的孩子,耳边听着堂屋里噼里啪啦的不断地响声,忍不住苦笑着望着黑黝黝的屋顶,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会到这古代这个小山沟来。
她是在云南旅游时遭遇了泥石流遇难的,没想到等到有了意识,却变成了古代同名同姓的山沟里的小媳妇。只不过现代她三十一岁,原主仅仅才二十一岁,年龄整整小了十岁,说到底她还是赚到了。
四天前,是原主婆母李氏去世的日子,原主可能接受不了公婆先后去世、丈夫音讯全无、家里一贫如洗的事实晕了过去,自己却附身到了她的身上。
闹闹哄哄的,直到在屯里的里胥和乡亲们的帮助下安葬了李氏,她才从浑浑噩噩中认可了自己的身份。
原主虽然和自己在现代同名同姓,但却已经是一个两岁小丫头的母亲,是这个家里的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