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幽朦估计的总是比霍成君要多,尤是在看了这皇位更迭后,对于立储之事,更为敏感,只有霍成君有了皇子,虽非嫡长子,但有霍家在,那地位定然是朝于刘奭的,况霍成君的出身比许平君好得多,可刘病已又会舍弃刘奭吗?答案自是不能的。
“幽朦,这些你便放心吧,我没有争夺皇位的想法。”
“你没有,旁人呢?你母亲呢?成君,事关切身利益,还有未来的富贵,有多少人会进入这趟浑水,况你已是河中之人?”上官幽朦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以霍显的性子,只要霍成君有了孩子,自然会用尽法子,扶自己的外甥登上太子之位。
霍成君犹豫些许后,“幽朦,只要有我在,不会让这后宫再添无辜冤魂,你且放心!”这是霍成君的承诺与保证,可是她却不知这一句话会深信的又有几人。
但上官幽朦却是其中一个,因为一同长大,因为明白她,所以愿意深信不疑,点点头,微笑看着霍成君,好像不论多少年,不论多少世事轮换,不论面容多了几分成熟,他们三人的初心依旧是那般纯粹,依旧未有那些害人的心思。
三人之中那个唯一还在宫外,唯一还由得自己做主的韩增,与琵琶在茶楼相遇后,便到了龙额侯府,韩增无非就是想打探些消息,而他也相信,琵琶定还有不尽之言。
“琵琶姑娘,上回所唱小曲,本侯一直不知该如何解,姑娘可否指点一二?”韩增不羁地转动着手中折扇,眼睛直直的看着琵琶,丝毫无男女之别的忌讳。
“侯爷,能说的琵琶都已说了,至于侯爷未解之事,怕也只有侯爷自己去查明了。”她是个唱曲,只随着歌谣轻吟浅唱罢了,即便觉着所唱之事尚可深究,也不愿前去探究,那些王公贵族之事岂是她一个小女便子可以置喙,说白了,不过是寻个苟且安身之地,求个谋生之道罢了。
韩增深看一眼,“好,那不知姑娘最近可有何新曲?”
“并无新曲,方至茶楼酒肆寻新事物。”琵琶回得很快,却也再一次解释了会与韩增在茶楼之中相遇的情形。
“姑娘可甘心一生困于落音轩,本侯若能使得姑娘离开落音轩,不知姑娘可愿意?”韩增收起手中的折扇,笑意轻轻荡漾于脸上,温柔的双目望着琵琶。
照理讲,韩增这一美男子,如此温柔模样,也能迷倒一片姑娘,可琵琶却看不到韩增眼中的善意,反是觉着充满了算计,却也莞尔一笑,“侯爷此等人物,能使琵琶离开落音轩自不是难事,只是不知侯爷有何要求,所谓无功不受禄,琵琶自然不敢奢求侯爷只是为了琵琶此人而给琵琶自由之身。”在风月场中,日久早已将人心算计落于眼中
被得知心思,韩增也不气恼,“本侯最喜欢的就是与姑娘此等聪明人谈话,不必说透,便能明白,却是省了许多口舌。”被琵琶识破后,韩增便不再转弯抹角,“琵琶姑娘乃是落音轩的第一人,有哪些事能瞒得过姑娘,韩某人只需姑娘帮这一桩事便可。”韩增递与琵琶一个了然的眼神。
对于韩增之言,琵琶并未拒绝,因为落音轩终究是难以久留之地,年轻之时尚能靠容颜与这歌声混口饭吃,可年岁大了,还有几人会听自己弹曲,那等地方风光来得快,却也走得匆匆,自然也不是她琵琶可久留之地。
其实在落音轩此等地方,那个卖艺的女子不希望能攀上个高枝,哪怕为妾也好,至少不必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而那些攀上高枝的也有运好的,因所嫁之人原配离世,也有一跃成为女主人的,这自然也让后头的那些人,存了哪日也可如前人那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