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寂静,无边无际,没有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入眼之处,尽是一片漆黑无比的黑暗,这是一片没有一丝光明的虚空。
恐惧、担忧、害怕,无数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从心底涌出。
这是对黑暗的绝望,彷徨以及无助。
突然间,一点白光突兀的出现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似萤火虫那般微弱的光芒,此刻,在柳白的眼中,却好似是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拼命的挣扎,好似溺水之人那股强烈的求生之欲,柳白内心对于光明的渴望从未向现在这般强烈。
那股气流似乎是听到了柳白的呼唤,在柳白的肚脐之下三寸,丹田气海深处,开始慢慢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化作一股暖流,从丹田之处,朝着自己周身各处散去,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忽然间,身体似乎凭空生出一股力量,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
朝着那处萤火虫似的微弱光芒慢慢的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更加没有时间。
光点慢慢变大,似黄豆,似拳头,似篮球,慢慢的,越来越刺眼,可是柳白却强忍着眼睛的刺痛,慢慢的挣扎着朝着白光而去。
终于,柳白的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触摸到白光之上。
忽然间,光芒大作,刺眼炫目,柳白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猛然自强烈的光芒之中,传来一股绝强的吸力,好像光芒的另一头,有人在不断地用力拉扯着柳白的身体一样。
“嘭!”
真实,潮湿,而又熟悉的地面,出现在柳白的身下。
是泥土,眼睛还是一阵刺痛,不能视物,可是手中这熟悉的触感,绝对是泥土。
翻身,平躺,面部朝上,右手搭在脑袋上,柳白从未觉得躺在大地之上,是如此的舒适,好似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眼中的刺痛慢慢散去,缓尝试着缓的睁开眼睛,强烈的阳光仍旧有些刺眼。
右手抬起,将眼睛和阳光隔绝开来,良久,柳白欣然站起,望着四周青葱碧绿的植被,嗅着空气之中散发的芬芳,轻轻的张开双臂,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拥入怀中。
劫后余生,没有悲伤,没有落寞,有的只是对生命美好的向往和赞叹。
不知何时,长发已然及腰,想必,便是身体里面那股暖流在为自己伐毛洗髓之时的副作用之一。
至于那股暖流,且先将他唤作内力吧。
只是脑中,竟然凭空多出了一篇心法,和无数用剑的法门。
心法字数不多,一万余字,通篇都是些晦涩难懂术语,可是偏偏柳白一眼便能明其意,颇为奇妙。
既然那口祖上传下来的匣子上刻了个剑字,这篇心法又是通篇都是些术语,就叫做剑经吧!
柳白的心中如是想到!
柳白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因毕业之后一次回乡祭祖,找到了祖宗留下的一个古朴的盒子,刚刚打开,不料却穿越到了此处。
花了三天的时间,柳白终于确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也弄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这是一个在刀剑上讨生活的江湖,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江湖。
既然来了,柳白决定好好的去这个江湖之中看一看,瞧一瞧,同时,也该找一个人来培养一下剑种,以实现自己诸天万界的梦想了!
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先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正好,这座湘黔交界的边城里面便有一座铁匠铺。
铺子里只有一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长得有些凶恶,人高马大的,一身精壮的肌肉看着很有威慑力。
光着膀子,火炉的炙热和剧烈的运动让他全身都被汗水所包裹,手中铁锤的分量也是不轻,可是汉子却丝毫不觉得苦累,脸上始终挂着笑。
“这位大哥,不知你这里打最便宜一把剑需要多少钱!”
柳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而且还是一位好心的老农送的,难免有些破旧。
汉子停下手中挥舞的铁锤,抬头看了看柳白,道:“二两银子!”
柳白走到汉子近前几步,问道:“大哥,不知我在你这里打工相抵的话,多久能够换到一把二两银子的剑!”
汉子将手中的铁锤放下,擦了擦手,目光上下打量着柳白,摇了摇头,道:“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干什么活?”
柳白却是抬了抬手,向汉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大哥,我只是生的白,但是我的力气还是很大的!”
汉子却是目光疑惑:“力气很大?诺,试试!”说着竟是直接伸手一指依在墙角的一块大青石。
“你若是能将这青石举起来,我就直接送你一把上好的长剑!”
“大哥此言当真?”
汉子却是轻蔑的看了一眼柳白,道:“自然当真,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青石有百多斤重,你若是将自己给砸坏了,我可不负责!”
柳白却是嘿嘿一笑,道:“不用大哥负责,大哥只要信守承诺就行!”
汉子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柳白大步走到墙角,看着这脸盆大小的青石,张开双腿,躬身,伸手,抓住青石,而后猛然用力,青石轻而易举的便举过了头顶。
“大哥,如何!”
汉子却是惊讶的看着柳白,不可思议的道:“看不出来,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有这一膀子力气!倒是我看走眼了啊!”
柳白慢慢的将青石放回原处,大步走到汉子身前,道:“大哥,那你先前所说的可还算数?”
汉子却是直接转身走入屋内,片刻,手里拿着一柄带鞘长剑,直接扔给柳白,道:“咋们边城汉子,一口吐沫一个钉,从不食言!”
柳白拔剑出鞘,只见剑身雪白,两面开刃,屈指一弹,“叮”,清脆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