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六谭侠”的武功在昆仑派众弟子中全是顶尖的,每个人都有以一挡十之勇,面对二十余人的对手,五侠并不畏惧,一个眼神便有默契,相互协作,各施所长,好一通激战。
“二会”的人并非都是武术高手,有些仅是学些功夫皮毛,不会打人也不会挨打,只要被五侠的拳脚蹭上,便会飞出去几步远,若是迎面中招,要么倒地再也爬不起来,要么掉入水里。
五侠中最勇猛的当数尚大刚,他瞧出眼前这些人实力不济,索性不去躲闪,扎稳马步,像野牛一般,只用蛮力一步一步碾压过去,所到之处,一倒便是一片人。
战了几个回合,对手能站着的已经没有几人,拥挤的船上登时空旷了许多。五侠各被一个功夫颇深的人缠住,分别在船头船尾展开对打。
沙景洪接住的对手最强,出招也极狠辣,两人每次身体碰撞,他都能感受到对手强劲的内力,好在他轻功好,尽量不与对方粘连,只跳上跳下,以守为功,像一只鹰隼般盘旋偷袭,倒也能轻松应对。
梁子成遇到的是一个老者,看似老迈,出拳却疾似雨点,一试便知是通透南派功夫精髓的。一个南拳,一个北腿,霎时碰撞出了火花。两人交手几个回合,不由都互生敬仰,将本是关乎生死的恶战打成了惺惺相惜的高手切磋。
绍长天迎战的是一个年轻人,身材不高,拳脚功夫也极粗糙,但是却像猿猴般机灵,应是长期在船上生活,在船上穿梭跳跃如履平地。好在绍长天也是长年与船只打交道,不怕他和自己斗智斗勇。
谢玉田的对手先是一个壮汉,身形虽不及尚大刚魁梧,却也是健硕威猛,一脚踢在他身上,若不能发足力,便撼不动他。两人交手之间,又有一人加入进来,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好似黑白无常围住谢玉田。
何少白在舱中观战,渐渐发觉他的人不是对手,索性将王正谊的朋友全放了出来,也上船援手。这些人的功夫都不弱,上来便围攻尚大刚,几个回合尚大刚便应接不暇,气喘如牛,一个失手,被几人合力推入江中。
尚大刚不会水,江水岸边水虽不太急,无奈他心慌意乱,一通胡乱挣扎,眼瞧着要被水冲走。何少白发现不妙,忙招呼船老大等人救人。
谢玉田见尚大刚落水,不敢恋战,一个“飞鸟出林”,腾空而起,脚尖点在矮个对手肩上,向江中掠去。落到水中,托起尚大刚向船跟前游过来,何少白和船老大合力拉起二人。
谢玉田盯着何少白怒道:“你这个小人!”
“谢大侠,别打了,少白拦不住的,这些人势在必得。咱还依着前番的计划行事,我随你去通州……”
谢玉田哼了一声,“我先收拾了他们再和你算账!”
如此打法,便是到天明也未必能分出胜负,“兴汉会”领头的不愿恋战,抽身出来,站稳身形,由身上掏出自来火短枪,冲着天上“砰”地放了一枪。
众人听到枪响,都住手看着他。
那人对着谢玉田等人道:“别打了,我看各位都是武行同道,我并不愿伤人,你们识趣些,自己下船去吧。”
梁子成拍着胸脯,冷笑道:“火枪我也见过,有种你朝这儿打!”
沙景洪道:“既然是武行同道,便收了你的烧火棍,咱们拳脚上见高低,谁输了谁下船。”
“没时间和你们废话,再不下船别怪我不客气!”
谢玉田一步一步走上前,抱拳道:“这位兄台……”
“你……你是谢玉田谢贤弟?”
谢玉田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竟是多年不见的张锦湖。
“锦湖兄,竟然是你!你这是……”谢玉田又惊又喜,瞧着他手里的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