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这完全是在自杀啊!”
二楼上,关离恨看着那愈发血肉模糊的易凌,终于是狠狠锤了栏杆一拳。
“还不出手救他么?”慕容梦蝶看得也着急了。
“虽然他总能避开致命伤,可终究躲不开那剑气,李征还是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这样打下去,流血也会流死的……”司徒追命似乎在喃喃自语。
“关键是闪躲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根本没机会还击啊。”关风雷也挤到了易行之旁边来,“你看,他甚至连扇子都合起来了……”
北冥颜仍是倚靠着柱子。她竟然连擂台上的打斗都没多看几眼,只是含笑望着易行之,眼波流转。
这位美丽的母亲,对自己的家人总是绝对信任的。
她相信丈夫能打赢,却也相信儿子的判断。
无论易行之做什么决定,她似乎永远都不会反驳。
绮罗愣愣盯着易行之那紧锁的眉头,也没有说话。
傻姑娘的想法就更加简单了——易行之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等等,再等等……”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易行之梗着脖子咬着牙,从齿缝间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老易头,我可不信,你这狡猾得像老狐狸一样的人,会沦落到这般任人宰割?
你刚才那副模样,瞧着也不像是要去送死的啊?!
“可是……”关离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不过,那座戏台之上,此时却有人比他们更急。
扪心自问,李征自觉已经把毕生修为施展到了极限。
指尖那些纵横交错的剑气,令他自己看了都有些通体生寒。
可他对面的易凌,却总能抢先一步避开要害;留在他身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是始终未能伤筋动骨……
明明一直被动挨打的是易凌,受伤流血的也是易凌。
这样打下去,他迟早也会死于失血过多......
可为什么,自己的胸口却像是堵着一口气,闷得难受?
明明每一剑都能命中他的身躯,却迟迟不能彻底杀死他。
那个浑身浴血的人,仍旧在生龙活虎地蹦来跳去,猴子一样,丝毫未见疲态。
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是要死了吗?!
终于,李征忍无可忍,大吼出声。
“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李征刺出一剑,剑气直取易凌额头,却被他立刻俯身避开,只削去了一撮头发。
“你为什么还不肯去死?!”
李征再出一剑。
不过这本该刺向易凌膻中的一剑,由于心急,位置偏了几寸,被易凌轻松躲过后,甚至没能留下伤口。
“意义?”易凌一边竭力躲避着剑气,一边还抽空朝对面那气急败坏的李征眨了眨眼,“我的李盟主,你难道还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