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也是怕他跟当年那忤逆子一样,我那侄儿洪福安说他是扮猪吃老虎,隐藏得可深了,说不定是从什么地方听到些风言风语,一心要对我这个长母不利呢……”
流云孝淡淡说:“区区一个三等举人就把你吓成这样,如今他身上有五重封天禁制,岂是轻易就能打破的,何况耀儿已习有所成,宗嫡地位再难撼动,他再怎么顽劣也是我的骨血,只要没犯什么大错,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话音一转:“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弟弟的女儿尚待字闺中吗,他如今也考上了举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准备些聘礼,过几天便让他上你弟弟家提亲吧。”
鸿福夫人眼中闪过喜色:“是老爷,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
几日后,城北首富洪福厚的府坻门前,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引来成千上万的京城百姓围观。
街道上,洪福家的家奴穿着光鲜亮丽,拿着喜糖和利是,见人就发,恭喜祝贺之声不绝于不耳。
“京城首富洪福厚又要嫁女儿了。”
“鸿福老爷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嘘!二婚。”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伙子这么有福气,尚书大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当宝一样供着,这回出嫁,嫁妆不得有十几万两黄金啊,娶了他女儿,打断腿都不用愁了。”
“听说娶她的人是相国府的十三少爷。”
“不会吧,那个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孝无双的绣花枕头?这不是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谁让他姓流云呢,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洪福夫人这样一个长母,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说他考上了举人,现在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这天下无能第一,倒是有些名不符实了。”
“说起来,洪福娇小姐说起来也算是他表妹,表哥表妹联姻,亲上加亲,洪福家与流云家这层关系,算是更加稳固了。”
“都说洪福夫人宽厚仁德,对待庶出的子弟也视如己出,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快看,提亲的车队来了,十几辆呢,都载着聘礼,这得多有钱啊!”
众人的议论声中,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了长长的兽骑车队,足足有十几辆,满载珍奇异宝,缓缓而来。
一名清秀的儒衣少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车队的前面。
随着车队到了洪福府门口,震耳欲聋鞭炮声响起,从府中出来数十家仆奴婢,将车队上的财礼一一搬入府中。
儒衣少年也下了马,正要步入府中。
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围观人群,眉头皱起,转身上马。
一夹马肚,策马飞奔而去……
留下一群看热闹的人无不愕然,不知发生何事。
许久,才有人叹道:“都说这个十三少是脱缰的野马,不受管束,如今看来,此言不虚,提亲这么大的事,都敢当作儿戏,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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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一处深巷里,一辆马车停在巷子口,车窗帘子掀开,露出一张戴着青铜面具的狰狞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