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人群停下脚步,远远地站着,小声地指点议论着。
那校尉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冷笑:“燕城县令又如何,上一任县令看见本军爷,还得下马给本军爷赔笑脸呢!弟兄们,把这两人给我绑了,押往军营交给督门处置!”
杜三眉头一皱,眼看几百个城防军要一拥而上,回头朝流云风低声说:“大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跟这些浑人只怕拎扯不清,无谓跟他们冲突,你先行离开,我拖住他们。”
“不用,我且会一会这西督门。”
杜三闻言愣了一下,见流云风一副就怕没事找上门的模样,随即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但是燕城县令,更是流云世家子弟,若说这城里还有一个人能让鸿福康有所忌惮,怕是只有这个年轻人了。
想到这时,心中生出一种看好戏的念头,放弃了抵抗,任由涌上来的城防军士兵将两人捆绑,一路沿街示众般,由那满脸是血的校尉领着,浩浩荡荡朝西门军营而去。
…………………………
啪。
满脸带血的校尉被西督门一脚踹出帐营,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看着平时一向对他所作所为赞赏有加的上司,不知为何会因为他抓了一个毫无实权的县令而如此动怒。
再说将县令押到军营见督门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上次抓来胡县令狠狠戏弄威胁一番时还受到嘉奖,升了他的官职,否则他也不敢如此。
他在门外一脸错愕地看着西督门赔着笑走到那年轻县令的面前,给他松了绑,连声致歉,意识到自己这次怕是捅了大篓子了。
“都怪我平时没有管教好自己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一会就降了他的职,将他移交军法处置,大人若还不消气,要杀要剐,也是大人您一句话的事。”
流云风站在奢华的营帐之中,四周打量,只见军营帐中,红木家具一应俱全,连地毯都是金丝织就,金光灿灿,奢华无比,营帐的角落里,堆着十几坛好酒,帐中虎皮大椅上,还散落着几件女人的贴身衣物。
两名衣衫凌乱,发髻披散,姿色身材俱佳的女奴战战兢兢地站立在两旁。
流云风径走到虎皮大椅上坐了下来,两只脚抬上桌,“李督门是吧,本官堂堂一个吏部任命的八品燕城县令,被你这手下绑起来游街示众,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官一个说法,本官就在这住下了!反正这有好酒美人,比那破烂县衙可惬意多了。”
李督门心中大骂,恨不能将门口那名猪一样的亲信给当场斩了,他明明有提醒这些人,让他们这段时间收敛些,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别引火烧身,没想到这些人不但不收敛,还敢把新官抓进军营来。
怪只怪他的这些手下在城中横行霸道惯了,根本不懂得收敛和畏惧,这才导致了今日之祸,换作是别的县令,得罪也就得罪了,可这是流云家的子弟,哪是什么人都能得罪得起的,也只能认倒霉,息事宁人。
脸上赔着笑,说:“大人若喜欢,卑职让人将这些好酒美人都送到县衙,另外给大人奉上一百两黄金,还望大人笑纳……”
手中多了一张金光灿灿的金票,递到流云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