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心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又见唐颂露出一副恶心笑脸,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抬脚递向唐颂,冷冰冰地说:“你帮我换!”
气得牙痒痒的她心说:“姓唐的,你但凡有一点点骨气,就该拒绝我……”
不等叶落心的念头落下,唐颂已经喜滋滋地半蹲半跪在叶落心的脚下。
想到这是第一次与老婆发生肢体接触,唐颂就显得格外仔细,仿佛那被他放在腿上、捧在掌中的白净脚踝多宝贝似的,那庄重的模样就只差含在嘴里了。
任凭唐颂的手指极尽温柔地呵护自己的精致脚踝,叶落心如雕像一般无动于衷。
强压着一脚将眼前这个废物男人踹出门的冲动,叶落心换好鞋之后便气呼呼地去浴室冲澡。
仿佛被唐颂碰过的双足很恶心,她从浴室里走出来时,一双脚都已经被搓洗红了。
和平时一样,手脚麻利的唐颂早已将丰盛的晚饭准备好,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对叶落心而言,这个废物老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似乎也只有厨艺了。
不管叶落心的心里有多大的怨气,也不管工作有多累,餐桌上的她一边扔着白眼一边被唐颂喂得饱饱的。
吃过晚饭,叶落心便捧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屈膝坐到沙发上无精打采地看电视。冷眸瞥见唐颂正乐此不疲地擦洗餐桌、收拾厨房,那举动竟似乎比婚后叶落心为了刻意刁难他而相继遣散干净的佣人们还要专业,叶落心就恨得牙痒痒。
叶落心心中暗骂:“为了区区一个月八千块的生活费就甘心情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毫无半点男儿血性,简直将全天下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正当叶落心寻思着今晚该如何折磨唐颂时,她的二表哥林纬地突然带着一帮人杀气腾腾地上门。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林纬地皮笑肉不笑地说:“表妹,请你当着我们这些公司股东的面解释解释莱斯先生的事吧。”
叶落心虽一直对唐颂骂跑莱斯先生的事耿耿于怀,可事到临头,她也只能咬牙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算要解释,也该是在明天的董事会上,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抬手一指正在拖地的唐颂,林纬地说:“表妹,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姓唐的气走了药神?你若真为了伤寒集团考虑,就该与这个废物离婚!依我看,我那个叫陈杰的朋友就比姓唐的废物优秀。”
回头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其他人,林纬地又有恃无恐地说:“当然,这也是其他在场诸位股东的意思。”
眼角的余光瞥见唐颂竟浑然没有反应,叶落心顿时气得脸都绿了,她怒极反笑,冷声说:
“二表哥,我都已经结婚了,你还盘算着把我嫁出去呢?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嫁出去以后你就能取代我的位置吧?
“别忘了,我这个集团总裁可是两年前我留学归来时爷爷就亲自任命的,而唐颂入赘叶家也是爷爷亲口答应的!我领证当天,爷爷甚至还在董事会上亲口允诺,只要我和唐颂婚后能生下男孩,延续叶氏血脉,爷爷便会将董事长之位也传给我。而这些,也都是董事会的最终决议,白纸黑字写着呢!
“爷爷不但是集团的董事长,还是你的外公,你想逼我和唐颂离婚,恐怕得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否则,别说你纠集了眼前这几位,就算你有能耐将集团董事会全体成员都聚到我家,你也只会失望而归。”
林纬地勃然大怒,猛地抬手做出要打叶落心的架势,并恶狠狠地说:
“姓叶的,我外公一年前就住进了医院,生命垂危,这时候你让我为了集团的事去打扰他,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难不成你想把他老人家气死,然后私吞偌大的集团?我妈说的果然没错,你和你那个短命的妈一个德行,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林纬地话音未落,唐颂手中的拖把已经结结实实地拍打在他的脸上。
“啊……”
林纬地猝不及防,惨叫出声的同时已经狼狈摔倒。
唐颂一改之前的低眉顺目,脸色阴沉的他此时就如同择人而噬的狼,凶光毕露!
不等林纬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手中的拖把再次狠狠地捅到对方的脸上,同时拳打脚踢,只三两下便将哭爹喊娘的林纬地扫地出门。
其他在场的人见状,也都纷纷作鸟兽散。
楼下的院门外,唐颂用拖把死死地堵住林纬地的嘴巴,瞪圆了双目一字一顿地说:“我从不介意一条疯狗对我大吼大叫,但你敢骂我的老婆和丈母娘就另当别论了!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若再有下次,我就不是用拖把帮你擦嘴那么简单了,听明白了吗?”
眼泪哗哗流的林纬地口不能言,只能拼了命地小鸡啄米。
落地窗前的叶落心将楼下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禁鼻子一酸,心头温热。
结婚半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老公像一个男人。
从小到大,叶落心就肩负着替早逝的爸妈继承“伤寒集团”的重担。为此,她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人生,遵从爷爷的意思,捏着鼻子嫁给了履历上清楚明白地写着从小无父无母、常年在国外端盘子刷碗的服务生唐颂,让董事会那些质疑她性别的股东们暂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