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请着他们坐下,奉上茶。如海还问她话:“怎么也不跟着四维出去,又让他一个人的辛苦。”
雪雁瘪瘪嘴:“他和您一样,就想着肚子里的那个呢。看吧,就在这几天,他也要跑回来的。”
这话不假,李想早就心中长草了。即将为人父的那份紧张和喜悦,可是第一次经历的。
算好了日子,收拾好行囊,就要和探春一起回九原。偏这个时候,来了不速客。曹化淳笑嘻嘻的进了北洋府,先给王爷贺喜,然后说道:“得亏我算的准,再晚来一步,我可没处找您去了。王爷接旨吧。”
李想这不耐烦,宫里那俩个娘们写懿旨上瘾是吧。什么事都要写个旨过来问问,把我当什么了这是。
“说吧,又什么事?”
“南边立了一个小朝廷。朝堂上的大人们是喊打喊杀,两位皇后想问问您的意见。”
这是福王世子在作怪,引得金陵那些闲官、老顽固们跟着起哄。别说此时非彼时,就是当时他也自己玩脱了。故此李想不愿搭理这事儿。
朝中是觉得正朔在手,当然把金陵这些当做反叛了。都想着从龙呢,怎么能轮到你们这些闲散人士添乱。
李想叹口气,有些事说是说不明白,不如让他们走一走看一看。两相对比才有伤害不是。
“左公的意见呢?”
左遗直已经回了中书,与李想一样位列三公,还在三公之首,领太师之位。
太傅是周皇后钦定的兵部尚书卢象升。
曹化淳恭敬说道:“左太师只说此事顺王一人即可。朝中群臣还要忙着评级呢。”
这也是李想给出的主意,左遗直如获至宝要把它发扬光大。
何意呢?比方说,咱俩都是侍郎,还是同品阶。那么怎么分个高下呢?就把咱俩的履历拿出来,从科举开始打分。你是状元给你五十分,我是同进士最后一名就得一分。
再比任职,县令得分五十分,这是基层补贴分数。状元进了翰林院,只得十分。
再看成绩,县令治理有方,税务清明,给五十分。翰林院里抄书才得十分。
如此一来,科道上来历经县、州、府的官员总分就高。这样虽是咱俩同品,可评级下来就有了高低。
虽然没说评级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可谁不愿意要多的啊。左遗直称之为隐形的京察,还是一年一评级,这不就是紧紧勒住官员脖子的绞索吗。故此他忙着办理。
其实左遗直心知肚明最后的结果,李想是打算给官员们涨薪水了。高薪养廉是不是合时宜,李想不去多想。因为随着朝鲜银矿的开采,这一下子多出这么多的银子不花,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想要花钱就要会花,还要花的有效益。给官员涨薪也是为了刺激底层薪水的提高。
官员们涨完薪水了,就该制定最低工酬保障。这是一环套一环的事,急不得也乱不得。
毕竟各地水平不一,你不能拿着京城的薪水看天下,那不都是穷人了。
至于金陵的事,用钱砸就能砸回来。这事儿别人不行,王熙凤才是首选。倒不是说她钱多,而是她能搅乱那个市场。等着小朝廷没钱了,你们是抢啊还是逼捐啊,都要引起民愤。
到那时,朝廷在表个态度,比如大军压境,水师巡游什么的敲打一番就回来了。
最关键的还是自身的建设,怎么才能让朝堂那些花岗岩脑袋们认清时代的变化。
看来,自己还要出个风头。既然如此的话,我就这样这样。总要你们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曹化淳领了顺王的书信回了京,左公看完哈哈一笑,写了个附议,就让送进内宫。
张后和周后挨在一起读信,原来是顺王邀请两位皇后和朝中百官,一起去九原。理由很强大,我媳妇要生孩子了,你们总要表示个意思。
我为了朝廷可是贡献了一个儿子,这个是我王府嫡长子,不去不好吧。
张后看完哈哈大笑,周后莫名其妙。张后言道:“这是顺王不耐烦了。敞开门户让他们看看河套的繁华。河套归土最早,吏治和法度都是顺王府的方略。百闻不如一见吗,与其在朝堂上吵来吵去说什么不合时宜,不如亲眼看看到底能不能行的通。好办法!我要去!你留在这里看家。”
周后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随着后宫的应允,一支超过三百人的观摩团登上东风车行的双马四轮大车,浩浩荡荡开赴九原。
黛玉接着信以后,笑得差点早产。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急命王府各嫔妃立即回府待命。王妃要千里迎凤架,一展九原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