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与晨阳二人分开之后,一路行至小镇广场,正欲举步朝药堂走去,忽听耳畔传来一个熟悉女子声音:“段辰?”
段辰循声望去,就见那韩莲儿身着青色绣衣,面上略施粉黛的向他走来,不由眉头一蹙道:“你叫我可是有事?”
韩莲儿黛眉微皱道:“没事就不能叫你么?”
段辰念起那日韩莲儿和李元徽二人牵手同行之景,语气不由渐冷道:“我适才从蛮荒回来,正要回家与韩叔报平安,你若无事我可就走了,告辞。”
言罢,当即转身向药堂走去。
这时只听那韩莲儿声音娇脆道:“韩叔不在药堂,你回去也见不着他啦。”
段辰闻言不由停下脚步,回身道:“你怎知韩叔不在药堂?”
韩莲儿美眸转了转,轻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段辰心中暗忖道:“许是我方才神情冷淡恼了她。”
当下不由抱拳躬身道:“方才是我不对,还请莲儿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韩莲儿见状不由笑道:“韩叔前几日突然有事说要进山,托我将一物转交于你。”
段辰连道:“韩叔让你将何物转交于我?”
韩莲儿摇头道:“我怎知是何物,那东西用一口黑木匣封着,我可不敢做主替你打开。”
段辰连追问道:“那口黑木匣现在何处?”
韩莲儿笑道:“当然是在我家,那黑木匣又沉又重,我可没力气背着它走来走去,你目下跟我回去,自己动手搬走吧。”
段辰不疑有他,当下便跟着那韩莲儿快步离开小镇广场,行至城北一座高宅大院前,就见那高宅门上牌匾刻着韩府两个烫金大字,门下两侧一对镇宅石狮足有半丈来高,端的是威严无比。
韩莲儿带着段辰行至韩府大门前,就听那守门的家丁喊道:“二小姐,亭长之子李元徽少爷眼下正在堂屋做客,老爷让你回来以后过去一趟。”
韩莲儿点头接道:“知道了,我待会便过去。”
语声微微一顿,她忽的转过头道:“段辰,你先跟我进去取东西。”
段辰适才听到李元徽也在韩府中,不由暗忖道:“没想到这李元徽和韩莲儿竟发展到这一步了。”心中微微泛起苦涩,以致心不在焉,根本未曾听到韩莲儿之言。
直到韩莲儿连喊其数遍,这才回过神来道:“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韩莲儿启齿一笑道:“那你可跟紧了,别再走神啦。”
言罢,其当先步入韩府,段辰紧紧跟上,就瞧见那韩府中回廊曲折,竟不知有多长多大。
只见韩莲儿一副轻车熟路模样,带着段辰沿着那府中曲折回廊,一路行至内院闺房门前。
韩莲儿倒是没有丝毫迟疑,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但到了段辰,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心中暗忖道:“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韩莲儿的闺房,我还是不要进去为好,免得惹人非议。”
他这厢停下,那韩莲儿在闺房内见他许久不进来,不由喊道:“你怎么还不进来?”
段辰忙开口道:“男女有别,我不敢进去。”
只听韩莲儿噗哧一声笑道:“你不敢进来,可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段辰连连摇头道:“没有,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此话说得有些得罪人,就听那韩莲儿冷哼一声道:“你对我既无任何非凡之想,那为何不敢进来?”
段辰连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不要进去为好,免得惹人非议。”
韩莲儿似余怒未消,声音冷淡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小女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说你进来取一下这黑木匣,能费你多少时间?别磨蹭了,赶紧进来取了这黑木匣,我待会还要去堂屋陪我爹见客呢。”
段辰站在门外听完韩莲儿之言,心中虽觉有些不妥,但又觉得韩莲儿适才那一番话不无道理,自己只是进去取一下东西,只要动作快些,取了黑木匣就出来,未必会被人瞧见,当下还是走进了那韩莲儿的闺房之中。
结果他方一踏进门中,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哐当声,回头看去,便瞧见那韩莲儿正匆忙将房门关上,面上一愣,心中暗道:“这韩莲儿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当下却是问道:“那黑木匣放在你闺房何处?”
岂料那韩莲儿却是一语不发,像是突然换了个人,竟当着段辰的面,狠狠连打自己十数个耳光,直打的面上红肿,嘴唇破裂溢血而出才罢手,看得段辰目瞪口呆。
待其回过神来,又瞧见那韩莲儿竟是开始撕扯身上绣衣,直弄得衣冠不整后,才披头散发的含泪夺门而出,口中大呼道:“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段辰此时方才惊觉自己中了韩莲儿的圈套,急忙冲出门去,想着在事情闹大之前,先行离开这是非之地撇清关系再说。
怎料他刚刚跨门而出,迎面正好撞见那韩老爷带着李元徽和霸天狩猎队五人,以及韩府上下数十家丁匆匆赶了过来,心中不由一凉。
事到如今,他就是再痴再傻再呆笨,也知那幕后指使韩莲儿设下圈套的,恐怕正是李元徽和霸天狩猎队一干人等了,就是不知那韩老爷在其中扮演的是何角色,是被蒙在鼓里,还是早知内情。
却说那韩莲儿冲出闺房后,见韩老爷带着李元徽等人赶到,当即声泪俱下的诉说段辰是如何在房内欺辱她,而她又是如何抵死不从。
其间数度哽咽凝噎,直叫韩老爷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喝道:“来人,给我将这好色之徒拿下。”
登时只见那韩老爷身后冲出数人,手持棍棒,不由分说的劈头盖脸朝段辰打去。
段辰本打算为自己分辨几句,看此架势,心知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束手就擒,当下解开背上长枪,也不催动体内灵气,直接展开形意枪法,将那扑来的韩府家丁全部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