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当然,不给钱,人家会把钥匙给你吗?”
“现在怎么办?要不退掉?”
“能退吗?”
“那,要不我们向房东求求情?”
“求情?如果你是房东,当你的租客今日租明日退,你会高兴吗?你舍得把吞下去的钱再吐出来?所以,没有用的。要不住,要不不住。就这么简单。”
“可不住,不是白白浪费那么多钱吗?”
“哎呀,不要管那么多了,我们俩先去吃饭吧。”
“不,我还是回厂里吃吧。阿凤会帮我打饭的。”
“田甜,你这样有意思吗?我怎么感觉你总喜欢拒绝我?好像防狼一般地提防着我。我就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不,不是。”
看到欧阳鲲鹏好像有些恼羞成怒了,田甜有点发怵。
于是,她轻轻地改口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这样,欧阳鲲鹏驱车带田甜去了一家环境优雅的酒楼。
酒楼的门口,有脚穿高跟鞋身着红色旗袍并化了妆的年轻女孩分别整齐的站在两旁,像路边那整齐的白杨。
当田甜俩下车后,径直走向酒楼的大门时,那些女的齐刷刷地鞠躬并异口同声“欢迎光临”,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把走在中间的田甜吓了一大跳,她感到尴尬极了。
第一次来到装修那么豪华的地方,田甜感觉浑身不自在,自己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觉得特别新鲜和好奇。此外,田甜觉得自己非常格格不入。
瞧,自己不但穿着朴素,而且,还住着一根拐杖。
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伤员或残疾人。
于是,田甜感觉别人一定都像看怪物一般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因此,她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迅速地离开这里。
但是,当她抬头看着对面埋头看着菜单准备点菜的欧阳鲲鹏,又看看身旁拿着纸笔着制服戴帽子的年轻男服务员时,却不好意思张口。因为田甜不想扫他的兴,更不想让他没有面子。
因此,田甜如坐针毡,只是希望这顿饭能早点结束。
为了掩饰自己的难堪,田甜不断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当欧阳鲲鹏点好菜后,和田甜四目相对时,他骤然发现田甜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怎么啦?”
“我很好啊!”
田甜故意挤出一丝极不自然的笑意。
也许是心虚,她又补充道:“就是没有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我有点不适应。”
“这有什么?习惯就好了。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天天带你来这么高档地方吃饭。”
听后,田甜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她能说什么呢?说喜欢吗?显然是违心话;说不喜欢吗?他一定会说自己矫情,不知好歹。
“田甜,你饿吗?”
“不饿,现在还早呢!”
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那根放在田甜座位旁的拐杖上,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那拐杖是谁给你买的?”
“我堂弟呀!”
“那么,那天接你出院的又是谁呢?也是你堂弟?”
“不,是我老乡。”
“男的还是女的?”
“你这人还真有趣!你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呢,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
“告诉你吧,一男的。”
“那,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咦,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奇怪的问题,鲲鹏哥,你查户口吗?”
说完,田甜忍俊不禁。欧阳鲲鹏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田甜从裤口袋里拿出一个仍带着自己体温的厚厚的信封递给对面的欧阳鲲鹏。
“这是什么?”
看得出,欧阳鲲鹏很是惊讶。
“这是你给我垫付的医疗费!我现在还给你。”
“哎,田甜,你真还呀?不用还!”
说着,他又把信封推给田甜。
旋即,田甜又推给他,如此反复几次,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