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看看你的手。”
他和唐心柔并排而坐,搂着她将她的手拉过来,挽起衣袖,在唐心柔半是挣扎半是妥协的时候,看到了她刚包扎好的旧伤。
纱布还透着鲜血。
“皇后养着你们有什么用!竟然让皇后的伤口裂开了!”
楚恒对唐心柔动作轻柔,瞥向宫内的侍女太监时又冷着张脸,恨不得将他们拖出去斩了。
看着呼啦一下全跪下的宫人和太医,皇后道:“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已经将本宫伺候得极好了。”
楚恒柔声问:“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这是那晚刺客的剑气造成的伤,本来已经开始结痂,只要不是拿重物,就不会裂开,过些日子就能大好。
唐心柔抬眸看着身边俊朗不凡,为她担忧的楚恒,道:“没事的,再养几日就好了。”
楚恒看出她有意瞒着自己,干脆自己调查,扫了眼殿内的人:“皇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素娥欲言又止,在楚恒严厉地眼神中,还是上前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不让奴婢们多嘴,可若是不说出来,奴婢替娘娘感到委屈。”
唐心柔制止道:“素娥,不用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怎能让皇上劳神费力。”
楚恒将她搂得更紧些,体贴道:“你越不让朕知晓,朕越不放心,素娥,将事情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皇后将时嫔请来问话,一直都有说有笑的,后来说起了发簪玉佩,皇后还拿出前阵子皇上赠送的展翅凤佩出来。
时嫔见了,竟然想讨要了过去,皇后一向心软,可这玉佩是皇上所赠,皇后哪里舍得,便没有同意。
哪知时嫔性格张扬,态度强硬,不仅与皇后起了口角,还一手将玉佩抢了去,皇后伸手去夺,这才导致伤口裂开的,而且玉佩也因此摔碎了。”
有侍女将碎了的玉佩端来,楚恒一见,更是怒不可遏。
“都是我不好,不然玉佩也不会碎,时嫔已经被我罚跪了,皇上就莫要责怪她了。”唐心柔自责道。
她这一说,楚恒立马想到了前来求他过来的百合。
好个时嫔,本是她的过错,却装作可怜让侍女喊他过来,是想让他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因此责怪皇后,怜惜她吗。
时宣雨跪在殿外,可大殿门开着,里头的人说话声不算小,她依稀听清了几句,加上进出的太医,她已经推断出皇后想做什么了。
这么一想,她便脊背发凉。
堂堂一国之后,竟然用这样阴损的招数对付后宫妃嫔,当真是小家子气。
但她现在该怎么办?
最起码不能死。
余光瞥见金黄色龙袍出现在台阶处,在皇上开口前,时宣雨一狠心,扬手狂扇自己的耳光,一边说着‘嫔妾有罪’。
响亮的耳光声在朝凤宫响起。
已经到嘴边的斥责的话,被楚恒硬是收了回去,冰冷的眼神如刀尖般钉在时宣雨身上,这个女人昨晚还与他缠绵,现在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
可楚恒眼底不见半分怜悯,看她的脸逐渐红肿,声如寒冰道:“给你一次自辩的机会。”
自辩?
皇上竟然用这两个字,说明他完全信了皇后他们的话。
时宣雨停下手,双颊肿的老高,红着眼,未见有泪,挺直腰背道:“是嫔妾恃宠而骄,不知礼数,才造成这般后果,嫔妾有罪,但凭皇上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