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众人吃饱喝足后,又踏上了寻找新家园的旅程。
按照方云苏所描述的,古时建有机场的城市一般都是大城市。在那里,人们夜间也不休息,城市的夜是五颜六色的,任何时间,街边都有数不胜数的美食。
方云苏觉得,在古城里定居总比在深山中定居好。即便古城成了废墟,也可以在那里找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刘长老之所以同意了方云苏的提议,是因为他觉得去古城里看看也无妨,如果那里不适合定居,他们再退回隧道就是了。
刚出发一小时,众人在公路上果然发现了一个分岔路。之前碰见分岔路都是选择直走,除非是碰见了“断桥”情况,大家才会退回分岔路右转。这一回,方云苏直接带着大家走到了右边的岔路。
一路上,众人的步伐明显轻快许多。大家心里一致有个观点:这里是北方,离大海很远,是安全的地带,没有猛兽和触手。
不同于前夜的态度,王虎开始关心起方云苏的脚:“云苏啊,你脚踝还肿着,走慢点就是了,现在又不急着赶路。”
“没事,我这只是脚骨错位,已经掰正了。今天的情况比昨天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王虎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可别逞能啊,小心把你的脚给玩儿废了。”
“放心吧,虎哥,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了解的很。”
“我就怕你这样说。去年张叔得了怪病,人变傻了,你说用刀把他后颈上的肉瘤给切掉就好了。结果呢,大夫用刀切了肉瘤后,张叔又是发热又是咳嗽呕吐,没两天就嗝屁了。”
方云苏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怪那孔大夫!他给张叔做手术前不洗手,也不听我的话把刀先用火消毒一下。张叔是死于术后感染,并不是死于怪病。”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方法把那怪病治好了?”
“当然!张叔死前的那两天里不是恢复了神志嘛!”
王虎想了想,“好像也是哦,孔大夫切掉肉瘤后,张叔知道疼了,死前一天还叫了家人交代后事。这么说来,你是真能治好那怪病?”
“起初我也不确定切了肉瘤就能治好病,我当时只是猜测。但看了张叔的术后情况,我知道我的方法是对的。只恨那孔大夫一直怪罪于我,说我的法子太粗暴,根本行不通。”
“嗯……我之前也觉得你的法子太狠了,那可是身上挖块儿肉啊!”
“古人们常这样做,这叫外科手术。”
“啊?那他们都不怕疼吗?”
“古人有麻醉剂,用了麻醉剂后就不觉得疼了。”
“这么神奇?那你刚说的术后感染又是什么?”
“这就好比是有脏东西进入张叔的体内,把张叔给杀死了。这些脏东西很小,就算你的眼睛也看不见。孔大夫给张叔做手术时不注重卫生,那些脏东西就来自于孔大夫的刀片和双手。”
王虎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一直有我们看不见的脏东西在我们的周围?”
“是的,古医书里把它们叫做细菌和病毒。可恨那孔大夫不看古时西医书,还说我看的医书都是歪理邪说。张叔实在是死的冤枉,要是部落里能做出抗生素,他或许就不会死了。”
“抗生素又是什么鬼东西?这名字听着就不好。”
“古医学分两派,中医和西医。抗生素是西医里一种药物,我们平时山里采的药物大多出自于中医记载。中医虽然也有替代抗生素的药物,但部落里的医书缺少对那些药物的描述。比如‘牛黄’,我至今不知道它是牛的哪个部位。”
“这么复杂啊?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给我讲讲,古时的城市到底有多大?和我们部落比,谁大谁小?”
方云苏一脸无奈:“你真是个井底之蛙啊!据古书记载,我们曾经生活的区域,只是南方大岛上的一个小村庄,鼎盛时期也就一万多人。在古时,一般修建了机场的城市至少居住着百万人,还有些中心城市居住着千万人以上。我估摸着,我们即将进入的就是一座中心城市。”
王虎想象着百万、千万是多少,想了一阵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无法估量这个数量级。
这时,人群中一位十岁左右,模样可爱的小女孩回道:“云苏哥哥,你是说,古时的中心城市有一千个部落那么大?”
“对呀,丫丫可真聪明!”
“哇喔!那真的是好大啊!”丫丫边说边张开双手,比划了一个大的模样。
丫丫的母亲这时也问道:“云儿,你怎么知道前方的城市就是古时的中心城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走的公路是城市的绕城公路。它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只是因为这个圆实在太大,所以我们还会觉得我们是在走直线,但城市其实不在前方,它在我们的左手方。”
刘长老大吃一惊:“啊?你是说我们在围着城市转圈?”
方云苏哑然一笑,“我们可能刚转完这个圆的百分之一。”
刘长老骇然一咧嘴,“这么大的一个圆啊?”
“嗯,我一直在找出环线的路口,我们从第一个路口下去就算进城了。”
王虎一听这话,双眼顿时炯炯有神,“就是找分叉路呗?”
“嗯!根据古书记载的路理,这个匝道入口应当也是在右边。”